城阳侯比武的场地设在越骑营,营地设在京城以北三十里外的渭水北岸。虽远离京城,但前往的车马行人络绎不绝。
城阳侯府门,陆明泱一身戎装,陪着陆明沅上马车。
“泱嫂嫂!”
熟悉的声音传来,陆明泱回头,见楚月翎跳下马车,跑了过来。
她的身后是宫里的马车,怪不得对自己换了称呼,陆明泱我握住楚月翎的手,问:“郡主怎么过来了?”
楚月翎朝她使眼色,“皇祖母允我去看城阳侯比武。”
“那一起吧!”
“好啊!”楚月翎狠狠点头。
陆明泱看向马车旁站立的小太监,道:“公公先回宫吧,完事我送清河郡主回寿康宫。”
不等太监回答,清河郡主拉着陆明泱上了马车,陆明沅让竹心送上银子,客套几句,也上了马车。
楚月翎看马车走远,眼眶突然就红了,“长嫂,有舟哥哥的消息了吗?陛下要给我赐婚。长嫂你帮帮我,除了舟哥哥,我谁都不嫁。”
怪不得,这么多日,陛下也不说派人送翎儿回晋阳。陆明泱问:“你大哥怎么说?”
楚月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哥他答应了。”
不能吧!这事一看就是宋贵妃的主意,想让翎儿留在京城,多一个牵制他的筹码。陆明泱劝道:“你大哥是骗外人的,他肯定在想办法。”
“哪有!”楚月翎狠狠道:“他不止答应了,他还很高兴。巴不得我现在就给那个什么刑部员外郎沈……”
“沈言!”陆明泱诧异的与长姐对视。
“对,就是他。”楚月翎狠的咬牙切齿:“我管他是省盐还是省饭,他要是敢娶我,我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翎儿,翎儿,不至于!”陆明泱急忙按住楚月翎躁乱不安的手。
若是沈言,一切都合理了。
皇上和宋贵妃希望留下翎儿,又不希望她嫁给勋贵世家,平添楚铭征的助益,身为寒门进士的沈言最合适不过。
楚铭征一向赏识沈言,且他的亲信都是武将,自然愿意顺水推舟。
太后更愿意一家和睦。
这件事,除了楚月翎,谁都满意。
陆明泱想了想道:“这样,等我回府,跟你大哥商量商量。”
“还商量什么!”楚月翎急道:“长嫂,你帮我打听一下他住哪,我们今儿就去把他绑了,让他亲口去回绝皇上。”
陆明泱:“……”
没想到,沈言也来观武。
越骑营内,擂台高筑,人山人海。沈言站在营门口,看城阳侯的马车停下,上前行礼。
“下官见过陆侯,见过王妃。”
陆明沅和陆明泱齐齐扭头,看向右侧的楚月翎。
楚月翎好奇:“泱嫂嫂,这位是谁?”
“一个朋友!”陆明泱急忙拉着她往里走。
擂台设在营地中央,南侧摆满了长凳,一排一排延伸至营门口,左侧男子,右侧女子。
杨念儿站上长凳,招手:“二姐,这边!”
她早早的就赶来占地,没想到人那么多,只占到中间的位置。
陆明泱拉着翎儿过去,“念儿,这位是清河郡主。郡主,这位是我妹妹,”
“杨念儿嘛,我知道。”楚月翎接过话,一脸的热情:“我还帮你说过话呢!”
“你帮我说话?”杨念儿奇怪。
“嗯,我那位小嫂嫂,”楚月翎见念儿有些懵,直接道:“就是秦妙,她给皇祖母说你开香饮铺,抛头露面,不知廉耻。我就说她,我说你爹爹也成日里抛头露面打理生意,也是不知廉耻了!”
“她就急了,给我说什么男女怎么一样。”
“我说男女是不一样,你身上穿的衣裳是抛头露面女工织的,衣裳上的花纹是不知廉耻的绣娘绣的,你穿着不知廉耻的衣裳,当然不敢抛头露面了。”
“哎,我可是为了你,把她都气哭了。”
这些话,说的杨念儿都不好意思了:“郡主,你干嘛帮我说话呀?”
楚月翎狠狠点头:“我佩服你呀,我觉得你特别厉害。”
头一次有人这么恭维自己,杨念儿脸麻麻的,“郡主若不嫌弃,一起坐吧!”
“好呀!”楚月翎越过陆明泱,紧挨着杨念儿坐下,笑呵呵的搓手:“念儿妹妹,一会儿看完,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怪不得这么拍马屁。陆明泱扶额坐下,小声劝道:“翎儿,那件事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哪有时间,她成日里关在寿康宫,哪有那么容易出来。
楚月翎嫌弃的控诉:“嫂嫂,你姐姐妹妹都那么厉害,你怎么就这么窝囊。你不要成日里就知道唯唯诺诺的听大哥的话,你要让他听你的。”
陆明泱:“……”
杨念儿插话:“到底什么事呀?”
楚月翎看向杨念儿,捻袖抹泪:“我有喜欢的男人,可皇伯伯要把我嫁给一个我都不认识的男人,他家里一贫如洗,还固执、迂腐、还有病,你说我能嫁给他吗?”
没想到身份高贵如郡主,也逃脱不了被逼婚的命运。杨念儿眼眶渐红,“你说怎么办,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