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急忙举起团扇,端正身子,娇羞的听男子走近的声音。
一旁的红漆盘上放着两只合卺酒杯,酒香宜人。
奶娘端起红漆盘,堆笑着上前道:“请殿下和姑娘共饮合卺酒。”
“出去!”
楚铭征冷冷的开口,奶娘吓的一哆嗦,她自然知道喝合卺酒不合规矩,可还是希望自家姑娘能得到宁远王殿下的偏爱。
但此刻见殿下浑身冷气,也没敢多言,忙拉着牡丹离开。
秦妙抬头,见他没有穿喜服,心底划过一丝失落,但仍是笑着装糊涂:“征哥哥不想跟妙儿共饮合卺酒吗?”
说罢,隐隐欲垂泪。
楚铭征道:“表妹,皇室的规矩还是要守的,否则以后受害的还是你。”
“征哥哥,妙儿不知道!”秦妙慌乱的摇头。
其实这些繁复的礼节他也不甚懂,只不过是上次在成衣铺让那位小姑娘伤心后,他特地研习了一下,此刻见秦妙落泪,他拂衣坐了下来,没再继续这个问题。
“以后,需要什么同王妃说,莫委屈自己。”
“嗯!”洞房花烛,秦妙实在不想提起那个女人,伸出手,默默握住了身旁的男子,扇面半遮半掩,眼波流转。
脸上的伤痕还未完全消散,只能用胭脂遮掩。想到这里,她心中对陆明泱划过一丝恨意,忐忑的问:“征哥哥,妙儿今天好看吗?”
楚铭征道:“好看!”
蓦然间,她移开团扇,亲了一口楚铭征的脸颊,再次遮住团扇,娇羞无限。
楚铭征没由来的一阵烦躁:“表妹,你早些休息吧!”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表哥不歇息吗?”秦妙急得握住了身侧的手,见眼前的男人没有说话,她大胆的去解他的衣襟。
楚铭征蓦然握住了她乱动的手,“表妹忘了,你说过,要陪表哥一起守孝!”
秦妙错愕间,就见男人松开自己的手,离开了。
楚铭征走出东暖阁,蹭了蹭被秦妙亲过的脸颊,气的闯进主院。主院里黑漆漆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人呢?”他问院中的一个小丫鬟。
小丫鬟道:“今午后,迎亲队伍出发后,王妃就出门了,不知道去哪了。”
还能去哪?
楚铭征气的回了前院,对小太监郑好道:“她不是要当本王的好王妃吗,住娘家算怎么回事!把她给本王叫回来。”
郑好道:“殿下,王妃没回城阳侯府,去了相国寺,为殿下祈福。王妃临走前,还有一句话让奴才带给殿下。”
楚铭征愣了:“说!”
郑好满脸堆笑:“王妃说,祝您和秦侧妃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这是要等自己生了儿子再回来?
楚铭征慌了。
……
相国寺,莲房内
杨念儿看着呆坐了许久的二姐,心里打鼓,不会真被自己说中,被赶出来了吧?
陆明泱如何看不懂她的表情,傲气道:“我自己出来的。”
“那你干嘛要出来?”
“看着堵心。”
陆明泱真觉得妹妹是明知故问,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她住进王府那天,秦妙已经住回了秦国公府,不然让她知道,不得笑话死自己。
“那你干嘛不回侯府?”在这受罪。
陆明泱叹气:“我刚住两日就回侯府,陛下知道了多不好。”
“你还替他着想?”杨念儿真是没法说眼前的怂包姐姐:“这才几天呀,就大摇大摆的把秦妙接进了府,他把你放哪了?”
“不是他接的,是我接的!”
“啊?”杨念儿目瞪口呆:“你有毛病吧!”
“不是我有毛病,是他有毛病!”不然怎么会放着自己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竟然能半途而废的跑了!
陆明泱越想越肯定,感慨道:“我就是想验证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有毛病。”
“什么毛病?”杨念儿好奇的瞪大双眼。
陆明泱觉得对还没来癸水的妹妹说男女之事有些难为情,尴尬的哼唧了两声,结果越哼唧越难受,人家怎么可能有毛病呢,多少青楼女子都对人家流连忘返。
偏偏杨念儿不依不饶的晃着她,让她说。
“我觉得他脑子有病,非要跟皇帝杠。”
反正他毛病一大堆,陆明泱换了个毛病,继续道:“我担心他为了跟皇帝赌气,直接去秦国公府娶秦妙去。我本来就没有大婚,再让他亲自把秦妙迎回府拜堂,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二姐,你不是怕他赌气,你是怕他真心想去接吧?”
陆明泱心虚:“有吗?”
“还,有吗?”杨念儿嫌弃:“二姐,你什么时候这么没底气了。你忘了,你是咱们十里八村有名的村花,多少男孩为看你,都掉沟里了。除非宁远王眼瞎,不然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人家堂堂皇子什么美人没见过,何况自己就是个村花,连个州花都不是。
陆明泱看着妹妹,终于说了出来:“那天,他跑了!”
“什么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