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泱平静下来,问:“表哥,京中的流言是你传播的吗?”
卫珞愣了一下,微微摇头。
陆明泱也没再追问,惦记起另一件事:“表哥,你认识内阁的人吗?能不能想办法,让草诏的人,将‘子孙’二字换成‘血脉’二字?”
卫珞疑惑:“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就算是演戏,也要装的像点。可话说出口,她竟然隐隐有些期待。君无戏言,若是长姐破案,陛下难道会自打嘴巴?
也许真的能成呢。
陛下的旨意再次下达,陆氏宗亲齐聚城阳侯府。圣旨宣读完毕,陆明泱望着离开的众人,高兴的拉着杨念儿出门。
杨念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装,问:“咱们去干什么?”
“查案!”
“查案干嘛要来忠信伯府?”
杨念儿望着忠信伯府的牌匾,十分不解。
“查案当然要跟长姐一起查。”
言初阁内,陆明泱看着换男装的长姐,拦住了她,“长姐,你就别换了。”
陆明沅诧异的看向妹妹。
陆明泱笑着打岔,“长姐,我手帕丢了,你给我一只吧,要你绣的。”
“好!”陆明沅没再追问。
查案是件很细致的活,陆明泱什么都不懂,但好在提前锁定了幕后主使,沈言又尽心尽力的帮她。但几日下来还是累的她腰酸背痛,沾床就睡。
“沈大人……”
月上柳梢,春蝉轻鸣,窗扉半开。
楚铭征坐在床边,借着月光看向沉睡的女子,女子红唇轻启,吐出他听不懂的话语。他伸手摸上她脸上的疤痕,指尖轻颤。
“沈大人?”
又是一声梦呓,楚铭征蹙眉。
陆明泱睁开眼睛,骤见一张黑沉的脸,似鬼魅罗刹。吓的她一脚踹在男人胸膛上,缩卷到床角。
“殿下?!”
“沈大人是谁?”楚铭征冷声质问。
“没,没谁。”陆明泱结结巴巴的解释,“我说的是,是……省大人,我做梦梦见我们村又闹饥荒了。爹让我们省省,我饿极了,就顶了一句嘴,说要省,省大人。”
楚铭征自问耳力极好,不会听错。虽然他知道她说的是谎话,但下意识的谎话竟然是这个,听着有些心疼。
“以前经常饿肚子?”他问。
“有几年闹饥荒。”陆明泱匆匆转移话题,问:“殿下怎么回来了?”
问出口,她莫名心慌。
该不会要说废妃的事情吧?
“过来!”楚铭征伸出手。
陆明泱小心翼翼的将手指放入他的手掌。手指微凉,带着轻微的颤栗。楚铭征微微用力,锦被滑落,人落入怀中。
她穿着轻薄顺滑的锦缎,贴在男人健硕的胸膛上,不敢动,不敢呼吸。由着男人的手,落在自己的疤痕上。
指腹像灼热的烙铁,再次撕开血淋淋的伤口。难道他想要娶那位大学士的孙女当正妃,所以急着回来验证成果?
“冷吗?”
楚铭征收回手,注意到她轻颤的身体,拽过锦被披在她的身上。
“不冷!”陆明泱紧紧的抱住他的腰,颤声道:“殿下一路赶回来累了吧,快躺上来歇会吧!”
说罢,就去脱他的外袍。
楚铭征蓦然握住,目光灼灼:“你让我睡你的床?”
陆明泱羞涩点头。
楚铭征笑了,“不了,赶了一夜的路,身上都是臭的。”
“我不嫌弃!”陆明泱小声嗡嗡。
但这么令人心情愉悦的话,他怎么可以听不见。算小姑娘还有点良心,不枉他千里迢迢赶回来看她。
楚铭征一脸傲娇的扬起侧脸,“那亲我一口。”
他本想逗逗她,没想到脸颊上一热。他蓦然侧头,鼻尖相碰,天地间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楚铭征情不自禁的捧上女子的脸,吻了上去。褪去上一次的生涩,他轻轻挑逗羞涩的姑娘,女子虽羞涩,却乖巧的追随着男人的挑逗,予取予求。
感觉到回应,楚铭征欣喜若狂,动作也愈发的狂放。
“呲”的一声,女子痛呼出声。脸上的结痂被男人的手指蹭掉,溢出鲜血。
楚铭征暗悔失控,竟然忘了她脸上有伤。慌乱的抬起袖口擦拭女子的伤口,粗糙的沙粒粘在伤口上,痛的女子更加皱眉。
“该死!”
他这身衣裳可是刚从河堤上下来。楚铭征掏出怀里的帕子,轻擦女子的面颊。擦过后,又端来温水,湿了帕子再次擦上去。
那笨拙的动作,让陆明泱有些恍惚。难道自己还有什么,值得他演戏吗?
“疼吗?”
楚铭征将药膏涂抹在脸上,手背上落下一滴热泪。
“不疼!”陆明泱轻轻摇头,试探问:“我记得宫里的姑姑说过,王妃不能有疤。冷凌风说,我脸上的疤不会好了。”
楚铭征笑道:“那是册封前,谁让我倒霉,甩不掉你了。”
明明是调情的一句话,可听在陆明泱耳中,如芒刺背。她甚至连自己不堪容貌被毁,崩溃自尽的作案动机,都帮楚铭征想好了。
“可出去见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