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泱勾勾手,让他附耳过来,刚要说话,宫里传旨的太监来了。
因为这事,传旨太监多拐了两次弯,陆明泱走进寿康宫的时候,难免误了时辰。
她毕竟是皇室宗妇,皇帝没有让大理寺官员问询,而是让宋贵妃问,太后担心楚铭征,便让宋贵妃在寿康宫问。
宋贵妃见她来的这样晚,随口问了一句,结果满宫里都知道这位还未大婚的宁远王妃的囧事了。
太后和宋贵妃也是笑的合不拢嘴,只是秦妙脸色难看的,胭脂都变了色。
昨晚,京城大乱,太后担心秦妙回去不安全,便让她住在了寿康宫。她本来还很高兴,没想到陆明泱竟然住在了王府。
“你还未大婚,怎么如此不知检点!”秦妙一时气急,说了出来,晃着太后的手臂撒娇,“姑奶奶,她这是毁表哥清誉。”
楚铭征的清誉,还用得着自己毁。秦楼楚馆里都是他的风流韵事好不好。陆明泱无语,却只能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解释:“太后,臣女晕倒了。”
太后着急抱孙子,笑着说无碍,“既然已经行过册封礼,你便是名正言顺的宁远王妃,不必在乎那些虚礼。”
“太后!”陆明泱接着解释:“殿下昨晚并未留宿府中,去了大理寺。”
“这样啊!”太后隐隐有些失落。
宋贵妃知道太后偏心宁远王,瞧着日头知道皇上快下早朝了,便没有触太后的霉头,审问陆明泱,心中盘算起另一件事,隐隐暗示。
“殿下都要大婚了,怎么府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闹出这样的笑话。”
徐佩亦是奇怪,“奴婢特地叮嘱过司礼监,尽快给宁远王府安排人手,怎么还没有办好。”
没多久,司礼监的太监走了进来,叩首道:“奴才安排了一些宫女太监,供殿下挑选。只是殿下忙着查案,说不着急。”
此事,其实宋贵妃早就知道。
如今,她主理后宫。太后却放下话说,自己亲自操办宁远王的婚事,摆明了不让她借机安排人手。
可纵然太后不让她操办宁远王的一干事宜,凭着在后宫的多年经营,安排几个眼线进王府,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宁远王拖着一直不要人,就有些麻烦了。
宋贵妃笑道:“殿下为父分忧,忙些也是应该的。不如,这些后宅之事,就交给咱们新王妃办吧!”
太后也觉得此法甚好,连连称赞。
陆明泱坐不住了,楚铭征说不着急自然有不着急的理由,自己帮着选人,算什么事。
“太后,臣女自小长在乡下,诸事不懂。如今操持自己出嫁的事,就已经焦头烂额,怕是没有能力帮殿下分忧。”
秦妙忙道:“姑奶奶,妙儿出嫁的事都办妥当了,如今正闲着,不如让妙儿帮表哥分忧吧。”
“也好。”眼看着婚期将近,太后应下。
秦妙乐开了花。
皇帝进来的时候,宫中一派其乐融融。得知爱妃还未过问承天门一事,皇帝简单问了几个问题,便让太监送往大理寺,并未为难她。
陆明泱担心楚铭征,可宋贵妃在,她也不敢问。不过太后问了,秦妙也哭哭啼啼的跟着求情。
“他办事不利,自然该受责罚。听母后的话,倒像是朕故意为难他一样。”皇帝不悦。
陆明泱忙道:“所谓爱之深,责之切。父皇是严父,教子严苛。可老人家一片慈爱肺腑,难免心软。”
众人齐刷刷看向陆明泱。
陆明泱硬着头皮,继续道:“臣女住在宫中之时,总是奇怪,为何广成王殿下每每向陛下背过功课之后,总爱来太后宫里,今日总算是知道了。”
太后笑了,皇帝也笑了。
陆明泱暗喜逃过一劫的时候,对上了宋贵妃投来的目光,三分探究,三分冷意。
“二弟,不会是她向楚铭征透漏的吧。”
文华殿,宋贵妃借着接儿子的间隙,特地见了宋维。
“不会!”宋维很肯定:“泱儿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绝不会出卖我。”
宋贵妃诧异于弟弟的反应,“可我怎么感觉,她心里向着宁远王。”
“她胆小。”宋维眼中划过一丝失落,感慨道:“或许,她是想和宁远王好好过日子了。不过长姐放心,我相信关键时刻,她会站在我这边。”
“可她毕竟是宁远王妃,你不可轻信她。”宋贵妃叮嘱一句,问:“那楚铭征怎么会察觉?”
宋维略过高高的红墙,看向广袤无垠的天际,“看来子慎说的没错,他确有超世之才。不可小觑呀。”
宋贵妃心有不甘:“看陛下的样子,不会严惩楚铭征,这次谋算,我们败了。”
“正常,陛下已经派使者前往雁门关谈判,与国有利的事,若严惩宁远王,天下百姓如何看待陛下。”
宋维并未气馁,甚至有些兴奋:“长姐,你可听到了京中的传闻。”
宋贵妃冷哼:“楚铭征在承天门上的威风,本宫岂会不知。”
“以手为弓,一箭封喉。普天之下能做到的人,寥寥无几。他一个久病之人,哪里来的这样的力气?难道陛下就不会生疑?”宋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