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总是发誓,我没有不信你。”陆明沅按下她的手,“我很高兴,你愿意告诉我。我们是姐妹,同气连枝,本该如此。”
毕竟多年未见,又让妹妹看到了那么凶残的一幕。她其实一直都很担心,担心妹妹与自己生分。
相比于陆明泱,陆明沅更在乎这个妹妹。在她还不知道有这个家的时候,她已经想了念了她十五年。
“长姐,你哭什么!”陆明泱抬手去擦长姐的眼泪。
“没什么!”陆明沅问:“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要摆脱他的控制不是那么容易,得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他不能让我再破坏宁远王查案。”陆明泱看向陆明沅,不好意思道:“不过,这得长姐帮我。”
……
临江酒楼,偏僻的西北角二楼雅间,陆明泱按照宋维说的联络方法,将他约到了这里。
“泱儿!”
宋维关上门,亲切的拉住了陆明泱的小手,紧接着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像久别重逢的恋人,珍重却又忍不住贪恋。
陆明泱有些尴尬,装作害羞的低头。
“元瑞哥哥,宁远王找到了一些匈奴人的藏匿之处,开始查了,这是他要查的地方。”京城粗略的布局图,书肆都有卖。陆明泱将自己圈过的舆图递给他,“至于忠信伯,宁远王没有要陷害他的迹象。”
“那就好!”宋维搂住陆明泱,满眼哀伤,“看着你穿着凤冠霞帔同旁人拜堂,我心里,哎,我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娶回家。”
砰的一声,屋门大开,刺眼的光照进来,照在两人搂在一起的躯体。
“长姐?”
陆明泱慌乱的挡在宋维身前。
啪的一声,陆明沅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怒道:“我说你怎么一早鬼鬼祟祟的出来,原来是私会来了。”
说罢,她拉开妹妹,怒视宋维。
“宋公子,吾妹已是宁远王妃,你难道不知?不知我城阳侯府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般相害?”
宋维躬身行礼,唤出了他多年未喊的称呼。
“沅姐姐,你误会了。我只是……”
“我也希望是误会。我们这就去问问宋伯父,是不是误会。”陆明沅说着,就要喊人去请宋国公。
陆明泱吓的拽住陆明沅的手臂。
“长姐,不怪元瑞哥哥。是我爱慕元瑞哥哥,是我缠着他。呜,呜……,我不想嫁给一个只能活两三年的病秧子,呜,呜……”
陆明沅冷冷的甩开她,气道:“既如此,当初你为什么不去死,我城阳侯府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尽了。”
“沅姐姐,你莫生气。”事到如今,宋维也只好道:“我答应你,以后再不见泱……妹妹。”
“那就以此为凭。”陆明沅顺手拽下宋维腰间玉佩。
那枚玉佩是他及冠时,宋贵妃送给他的,许多人都认得。男人送女子玉佩,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长姐,你要让我去死吗?”陆明泱慌了,伸手去抢。
她只是想让长姐发现,好借此被她关几日,让宋维无法再利用自己,阻碍宁远王办案。可现在,那可是证据。
宋维岂能让自己的证据,落在别人手里。长姐这是将危险转嫁到自己身上。只要她没事,她就不会有事。
她真的,是用命来保护自己。
“你这是在让忠信伯府和城阳侯府给你陪葬。”陆明沅躲开妹妹,冷冷警告:“你们若再敢胡来,休怪我大义灭亲。”
说罢,拉起陆明泱离开。
“沅姐姐,你冷静。”宋维快步上前,挡住两人的去路。这时,门从外向内打开。竹心急道:“大姑娘,宁远王殿下来了!”
众人皆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齐看向门口,就见宁远王殿下进来,身后跟着大理寺的官员。
陆明沅忙关上门,气愤的瞪向宋维:“还不快走!”
这个时候乱起来,宁远王一定会发现。宋维压下火气,看宁远王的雅间关上门,独自离去。
看宋维走的远了,陆明泱急道:“长姐,这太危险了。你把玉佩给我,我还给他。”
“有什么危险的。”陆明沅不依,“只要他不想放弃你这个眼线,我就不会有危险。你也有理由拒绝见他。”
怎么可能不会有危险!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原本,她只是觉得,就算是为了寅儿以后能有一个当王妃的姨母,多一个依靠。长姐也会帮自己。
没想到,她会对自己那么好。这一刻,陆明泱有些不敢看她明亮的眼睛,害怕映出自己龌龊不堪的心思。
“好了!”陆明沅帮她戴上帷帽,拉着她离开。担心有宁远王的人在周边,两人走了许久,才坐上马车。
马车里的温度,相比温暖的雅间里,挡得住冷风,却挡不住寒气。
陆明泱看着长姐单薄的身躯,紧紧的搂住她。陆明沅亦搂住了妹妹,两人肩并肩靠着。
想到妹妹刚刚的话,陆明沅心生感慨:“泱儿,你才不过十六岁,就要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心里很难过吧。”
“也没有多难过。”陆明泱实话实说:“是我当初选择去招惹他,如今的结果,我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