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戚夫人不语,佩兰于是转开话题道:“夫人,傅悦已经被安排入宫了。”
“傅悦?”戚夫人眼底闪过一丝困惑。
“就是傅雪的妹妹。”佩兰解释道:“按照夫人的吩咐,在殿下宫里当值。”
戚夫人眼中诧异散去:“如意怎么说?”
“殿下自然是欢喜的,二人年岁差不多,聊得还算投缘。”
“身份查出来了吗?”
“难。”佩兰摇头:“奴婢曾对其旁敲侧击过数次,这丫头好像失忆了一般,对过往都不记得了。”
“失忆?”
戚夫人皱眉,目光投向窗外,良久:“去玉宸宫。”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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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玉宸宫的路,途径长乐苑,与学宫相邻,戚夫人没走几步,便瞧见江长使一人从长乐苑出来,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戚夫人看一眼长乐苑的方向若有所思,倒是佩兰,直接好奇道:
“这个江长使真是奇怪,出来赏花,身边连个宫女都不带。”
“赏花?”戚夫人看一眼佩兰:“何以见得?”
佩兰闻言一笑:“长乐苑是南宫的后花园,来这里,不是赏花是什么?”
“上回让你调查伶人的事查得如何了?”
佩兰先是一愣,随即如实道:“伶人太多,大多来自临近郡县,且背景驳杂。其中不乏因家中贫苦被卖入乐坊之人,也有自幼在戏班学戏,后被选中入宫表演的。”佩兰说着稍作停顿:
“但也有部分伶人,身份信息模糊,似被刻意隐瞒或篡改过。奴婢正命人逐一排查,只是进展缓慢,还需些时日。”
“刻意隐瞒?”戚夫人看向佩兰:“比如呢?”
“比如‘蚩尤’,还有那个与他演对手戏的‘黄帝’。”说到这里,佩兰忍不住好奇道:
“夫人可是怀疑伶人入宫存不轨之心?”
戚夫人没有回答,思虑片刻:“长乐苑的戏还没唱完吗?”
“没有。”佩兰说着不觉一笑:“太上皇爱看戏,近来每日一场,宫人都快耳熟能详了。”
“江长使也去看吗?”
佩兰点头称是:“江长使会与叔良人同去。”
“回来呢?”
“回来的话,一般是江长使先行一步,叔良人看完再走。”佩兰说着看向戚夫人:“夫人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戚夫人没有回答,缓缓朝前走去:“皇后那边近来可有动静?”
“除了宫嫔们的按例请安外,目前并无太大动静。”佩兰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
“不过奴婢听皇后宫里的人说,最近江长使貌似很得皇后看重,话里话外都是嘉奖之词。”
“那蔡长使呢?”
“她眼下整日与刘长使为难,皇后又不加管束,闹得整个宣华宫是鸡飞狗跳,宫人苦不堪言。”佩兰说着忍不住试探道:
“夫人觉得皇后可是有意为之?”
戚夫人闻言淡淡一笑:“为何这么说?”
“刘长使眼下的位分并不比蔡长使低,皇后如今公然维护蔡长使,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更何况刘长使本人?”佩兰说着看向戚夫人:
“奴婢觉得倒像是故意做给刘长使看的,可是到底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