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城的城墙,高耸挺立,厚可数丈。城外深壕环绕,加之易水川流其间,更添天然屏障。汉军虽有云梯、冲车,但在燕军的矢石如雨下,依然难以靠近城墙。
吕泽皱眉看向燕兵据守的城头,汉军虽勇,然易县地势险要,城墙坚固,燕兵只守不出,外加天气原因,汉军可谓是举步维艰。
“大哥!”樊哙此时跟了出来:“我等既已至此,哪有退缩的道理?那燕兵龟缩城中,我樊哙愿亲率精兵,强攻城池,再以投石车猛击城墙,云梯、冲车强攻城门,定能破城而入。”
吕泽沉默不语,似在思索。
“强攻恐损兵折将,绝非上策。”一直沉默在旁的曹参缓缓开口:“樊兄不可意气用事。”
“燕兵虽然守城坚固,但他们的补给线必然有限。”郭蒙看向吕泽:“我建议兵分两路,一路继续佯装攻城,吸引燕兵注意;另一路则绕道后方,切断他们的补给线。
一旦他们粮草不济,士气自然下降,那时我们再全力攻城,定能一举成功。”
“郭兄的计策虽然可行,但风险太大。我们的士兵已经在恶劣的天气中疲惫不堪,如果再分兵,恐怕难以为继。”曹参再次反对。
“那便夜袭,乘着天气恶劣,燕兵视线受阻,我们的行动不易被发现。”郭蒙说着继续道:“我们可以挑选精兵,趁夜潜入城中,打开城门,里应外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妥!”曹参直接否定:“易县城墙高耸,守军戒备森严。一旦夜袭失败,我们的士兵将会陷入极大的危险之中。”
“嘿,我说你个曹参今儿个是怎么回事?”樊哙在一旁听得火大:“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行你给个说法?”
“我不行!”曹参直接回怼:“我只是提出我的观点罢了,吕将军还没说话,你急什么?”
樊哙闻言立马催促吕泽:“大哥,你给句话,我樊哙直接带人将易城拿下。”
“皇上未有明示,我等岂能擅自行动?”吕泽看一眼樊哙:“曹参的话不无道理,我们不能让士兵白白送死。”
“那总不能这么干等着吧?”樊哙顿时不满道。
吕泽稍作沉思,随后转向郭蒙:“你先派遣斥候前往易县打探虚实,同时派出使者劝降,我稍后去请示皇上示下,再采取下一步行动。”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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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大营,刘邦沉色端坐帐中,他刚听完军医的禀报,韩信染了风寒,仍抱病卧于帐中。邱贤小心地侍奉在侧,目光时不时地瞥向帐外。
不消片刻,帐帘被掀开,陈平携一身披风而入,对着刘邦恭敬一拜:
“陈平拜见皇上!”
“免礼。”刘邦看向陈平:“外面如何了?”
“刚停了雨,伤兵们已经得到了妥善安置。虽然士气受了些影响,但总体还算稳定。”
“易城久攻不下,我军攻城器械受损,士兵疲惫,难以发挥全力。”刘邦说着起身走至一旁的沙盘跟前:
“必须尽快找到破城之策,否则补给线拉长,后勤压力巨大,军心亦会动摇。”
“是。”
陈平不痛不痒的一句回答惹得刘邦不觉侧目:“你一个护军中尉,难道只会说是?”
陈平闻言一笑:“有大将军在,皇上放心。”
“朕放心?”刘邦立马没好气道:“朕的大将军眼下抱病在榻,还躺在帐中呢,你让朕把心放哪里?”
“大将军只是抱病,又不是昏迷。”陈平眼眸一弯:“献策还是可以的。”
刘邦一愣,随即狐疑地看向陈平:“你意思是他故意不肯献策?”
“不是不肯。”陈平拿起沙盘上吕泽军队的兵棋:“是谨慎。”
“谨慎?”刘邦听罢轻哼一声:“他一个大将军,位极人臣,有何可惧?”
“韩信虽贵为大将军,奈何军中大多以卫将军为尊。”陈平说着看向刘邦:
“韩信此人,有大才却也心思细腻。如今局势微妙,卫将军在军中威望颇高,韩信此举怕是有所顾虑,担心坏了皇上的大业。”
刘邦皱眉不语,陈平也没有再开口,这时帐外守卫入帐通报:
“启禀皇上,卫将军帐外求见!”
刘邦面色微动,稍作思虑后:“宣!”
“喏!”
陈平低头敛去唇角的笑意,将手里的兵旗重新归位,随后恭敬地站于一侧。
“臣拜见皇上。”吕泽掀帐入内,对着刘邦恭然一拜。
“免礼。”
吕泽应下,抬头却见陈平也在,于是略一拱手:“陈大人。”
“将军有礼!”陈平笑着还礼。
刘邦看向吕泽:“将士们可还安好?”
“回皇上,易城久攻不下,将士们纷纷请战,希望一雪前耻。”
“纷纷请战?”刘邦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吕泽:“跟谁请战?”
吕泽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便如实道:“跟臣请战!”
刘邦闻言眸色骤冷,良久:“那卫将军是怎么说的?”
“臣让郭蒙派斥候先去易县探查虚实,同时安排使者前往易县招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