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被打断,蔡美人正要动怒,却听宫人所禀乃戚夫人之事,心中蓦地一震,顿时想起今晚邀宠的目的来。
与此同时,闻得戚夫人之名,刘邦心中微动,眼底的炽热渐渐散去,目光亦变得清明起来。
“看来姐姐还是不肯原谅妾身。”蔡美人适时地从刘邦怀里脱身,对着屏风外的宫人语带伤感道:“姐姐可有说什么?”
“回美人,戚夫人并未说话,是她跟前的侍女佩兰回的话,让美人明儿个再去表心意。”
蔡美人闻言故作失望之色,随即看向刘邦委屈道:“姐姐不肯接受妾身的心意,看来还在生妾身的气。”
刘邦看一眼蔡美人,笑意不达眼底:“美人好端端的,怎会惹戚夫人生气了?”
“是妾身先前说错了话,害得姐姐罚抄宫规,姐姐许是还在怪罪妾身不懂事吧。”蔡美人说着低下头去,面带失落道。
“那是皇后的懿旨,与美人何干?”刘邦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蔡美人步摇上的玉石珠串,眼底却渐渐深邃起来。
“美人今日已经去了三回了。”地上跪着的宫女此刻适时的开口道:
“次次都被戚夫人劝回,奴婢心疼主子,想着多跪些时辰,能让夫人消气。熟料戚夫人还未开口,夫人的侍女便以夫人已经歇下为由,将奴婢赶了出来,她说,说……”宫女说着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她说什么了?”刘邦淡淡地开口,听不出喜怒。
“她说美人安不安心,与戚夫人何干,她说美人若是有心,明日再去便是。”宫女说罢故作惶恐地拜倒在地:
“是奴婢无能,还请美人责罚。”
刘邦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端起酒盏似是自言自语:
“倒是越发骄纵了她!”
蔡美人心中一喜,随即满脸期待地看向刘邦,熟料刘邦却是唇角轻扬,仰头饮尽杯中酒后,直接将蔡美人拽入怀中,俯身便要再度温存。
蔡美人被刘邦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她哪里还有半分侍寝的兴致,坏了皇后的大事,她这美人也算做到头了。
“皇上!”蔡美人巧妙地侧身,躲开了刘邦的纠缠,转而柔声道:
“妾身一贯视姐姐为懿范,实在不愿姐姐误会妾身,伤了姐妹情分。”
“美人想要朕做什么?”刘邦轻挑起蔡美人的下颚,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戏谑和暧昧:“朕都依你。”
闻得此言,蔡美人心中一松,随即笑靥如花道:
“皇上要不帮妾身说和说和,解了姐姐对妾身的误会?”
刘邦看一眼蔡美人,似是若有所思。
“皇上——”见刘邦迟疑,蔡美人立马撒娇地牵起刘邦的衣袖轻晃:“皇上方才还说依了妾身的,君无戏言!”
刘邦见状哈哈一笑:“君无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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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月宫方砖铺就的长廊里,夜的宁静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喧嚣给打破,蔡美人领着一行人等急急走来,她的身后,刘邦的身影显得格外醒目。
看到刘邦的一刹那,若华整个儿都呆住了,瞬间一把拽过身旁的佩兰质问道:
“你方才不是说有惊喜吗?”
佩兰正在想事情,被若华拽的身子一偏,差点滑了跤,于是没好气道:“惊喜不是来了么?”
若华听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管这叫惊喜?你分的清惊喜和惊吓吗?”
无暇与若华解释,佩兰赶紧迎上前去,对着刘邦与蔡美人恭敬行礼道:
“奴婢恭迎皇上,给蔡美人请安!”
刘邦的目光掠过佩兰,落向佩兰身后的若华身上:
“夫人呢?”
若华原本就慌得不行,被刘邦如此一问,更是惊乱至极,紧张得连怎么开口都忘了。
“皇上问话,怎不回答?”蔡美人微微挑眉,眼底满是挑衅。
“回美人话。”此时佩兰上前一步道:“夫人已经歇下了。”
刘邦看一眼佩兰,目光随之深邃起来,屋内烛火摇曳,刘邦却迟疑着要不要上前。
“眼下时辰还早,皇上念及夫人,故而携本宫特来探望,夫人若是知晓,定然十分开心。”蔡美人适时地说明来意,难掩眼底的得意。
“回美人话,夫人已经歇下了。”佩兰对着蔡美人再施一礼。
若华听得头大,她觉得佩兰肯定是吓傻了,这个时候的隐瞒毫无意义,只要踏过那扇门,一切都清楚了。
蔡美人则直接皱眉,于是稍稍提高了音量道:“皇上深夜前来,夫人也不见吗?”
“回美人话,夫人已经歇下了。”佩兰再次重复。
“大胆!”蔡美人实在装不下去了,于是立马怒斥佩兰:“你个婢女好生无理,戚夫人还未发话,你却在此百般阻挠!究竟是何居心?”
“奴婢不敢!”佩兰淡淡地应了句,随即垂首不语。
“皇上你瞧她!”蔡美人见自己搞不定佩兰,便一反方才的盛气凌人,转身面向刘邦撒娇道。
刘邦没有理会蔡美人,只是目光炯炯地看向佩兰:
“朕只问你一句,夫人当真是歇下了?”
佩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