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张青一听地上的人敢占自己便宜,登时不乐意了,跟着又是一脚,熟料再次踢了个空。
“再闹小心爷爷我揍你!”谢谦瞧着跟前的莽汉明显一根筋,知道多说无益,直接挣开了绳索,随即递个眼色给子丑。子丑会意,用力一挣,没挣开。
谢谦头上一条黑线划过,随即扔一把匕首给子丑。
这一幕直接把张青给看傻了眼,一双小眼睛盯着谢谦眨巴了半天,也没整明白这绳子是怎么挣开的,还有这匕首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呆子。”谢谦吼一声张青:“快让你们这管事的出来,我有重要的事情相告,关于你们齐王的。”
张青被吼的一愣,但一听说是有关齐王的事,顿时紧张起来:“齐王怎么了?”
“我不和你说。”谢谦直接别过脸去。
张青怒目圆睁,但自知不是谢谦的对手,于是恶狠狠道:“给爷等着。”
“孙子走好!”
张青气得直接胡子炸开,对着谢谦一扬拳头后,随即气哼哼地转身跑开。
张青走后,谢谦转头笑看向子丑:
“你说这岛上的五百壮士不会都是这样的吧?那还收个屁啊?”
子丑正用匕首努力地割着绳子,对于谢谦,他实在是有点喜欢不起来。
先前听闻夫人要派人随自己一同前往郁州岛时,子丑还以为夫人派来的定是个大儒,因为能说服燕相温疥的人,必然是胸纳百川,气度非凡之人。
在有了这样的思想预期下,谢谦的出现,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大坑,不偏不倚地让子丑栽了个正着。
第一回见面,谢谦便拉着子丑去逛玉笙楼,玉笙楼又称弄玉楼,类似于后来的青楼。
子丑一介君子,何时经历过此等场面,姑娘们的手还未落下,子丑便吓得落荒而逃,误打误撞下,正好撞破了一间厢房里新任廷尉周玉的好事。
二人对视,皆是愣住,子丑瞬间红了脸,顾不得多想,赶紧仓促地略一拱手后便狼狈地逃离了现场。
第二回见面,子丑被谢谦领去了地下赌坊,门一推开,屋内的汗臭、酒气、喧嚣声便铺面而来,子丑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谢谦拽进了屋子,扔在了角落的斗鸡区域。
谢谦自己则乐呵呵地冲上了赌桌,押上子丑的钱袋跟着一众赌徒大喊:“押大,押大!”
子丑被惊得目瞪口呆,脑袋里嗡嗡的,直到二人被赶出赌场,子丑才知道自己的钱被谢谦霍霍完了。
第三回见面,子丑以读书为由死活不肯再跟谢谦出去,谢谦随以读书为由强行将子丑“请”了出去。
这回谢谦没有带子丑去乱七八糟的地方,而是进了一家僻静小院,入院前,子丑仍是心有余悸,但架不住谢谦的软磨硬泡,硬着头皮进了院子,走进一间堂屋。
一进堂屋,子丑直接呆住,这哪里是什么堂屋,分明就是一处藏书阁,谢谦一转先前的浪荡行径,笑看向子丑:“子丑觉得这里读书如何?”
子丑则震惊地看向谢谦:“法令禁止私人藏书,先生不怕被朝廷问责?”
“哪个法令?”谢谦呵呵一笑:“秦朝的挟书律也适用于汉朝吗?”
“可是皇上并未取消该禁令。”子丑不觉皱眉。
“哈哈哈!”谢谦闻言直接大笑起来:“未取消并非不取消,新皇登基,只是还未理到这块罢了,取消是早晚的事,要不咱俩打个赌?”
子丑不想与谢谦打赌,但又忍不住瞥一眼满屋的藏书,内心的向往与理智纠结,谢谦则大笑着出了屋子。
那一回,子丑没有跑,但也对谢谦落下了心理阴影,这个谢谦,不是君子。
子丑的脑海里充斥着谢谦的各种非君子行径,手里割绳的动作亦显得的漫不经心起来。
“你不会武功啊?”谢谦看子丑割绳子看得费劲,忍不住开口道。
“晕船。”子丑一用力,绳子断开,子丑随即将匕首递给谢谦:“还你。”
谢谦却没接:“送你了。”
子丑微微一愣,却也没有拒绝,谢谦的武艺明显在自己之上,自己收了也无妨,如此想定后,子丑对着谢谦微微一躬身:“谢先生。”
“听说你还有一个弟弟叫子腾?武艺精绝?”谢谦笑看向子丑,用脚勾起地上的绳子直接甩进了海里。
“是!”子丑如实回答。
“那他应该比你有趣。”谢谦哈哈一笑,于是又略微收敛了神色凑近子丑道:“你一贯如此正经的么?”
“先生一贯如此不正经么?”子丑直接将问题抛回。
“哈哈哈!”谢谦闻言大笑起来:“那要看对谁了,对子丑贤弟,在下是正人君子。”
子丑不觉失笑:“先生以为何为君子?”
“君子之名,不过是表象罢了。”谢谦轻甩被海水打湿的衣袖:“人活一世 ,不过肉体凡躯,逍遥自在足矣。”
子丑看一眼谢谦,没说什么。
“夫人在宫里过得可好?”
谢谦突如其来的转折问得子丑猝不及防,子丑疑惑地看向谢谦,道出一个“好”字。
谢谦淡淡一笑,没再继续。
“先生与夫人是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