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虞子期气得直接拔剑便向韩信刺去。
韩信则侧身让开,眼底闪过一抹戏谑:“一遍够吗?不够的话,本王可以多说几遍。”
“我杀了你!”
虞子期见一剑不成,盛怒之下又刺一剑,适逢子腾端着茶水过来,韩信眸光一闪,眼角轻挑,一个闪身便让到了子腾身后。
子腾见状一愣,端着茶水进退两难,眼瞧着虞子期的剑锋直逼自己而来,子腾索性一抬手,直接泼了手里的茶水,并用端盘挡住了剑锋一转,虞子期避之不及,被茶水泼了一身,十分狼狈。
“你完了。”韩信在子腾身后笑得张扬。
子腾则一脸错愕地看向虞子期,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戚触龙看一眼虞子期,又看一眼韩信,觉得两个都不好得罪,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朱家。
朱家见状于是笑着上前说和道:“高手对决果然有趣,只是可惜了这上好的茶水,用来给虞将军洗衣服了。”
“能给虞将军洗衣服那是茶水的福气,何来可惜之说?”韩信还不忘拱火地添上一句,笑得一脸无害。
戚触龙顿觉头疼地看一眼韩信,于是转向虞子期道:“我屋内有换洗的衣服,虞兄随我来,将身上的衣服先换下。”
虞子期怒气冲冲地瞪着韩信,还要提剑,却被季布拦下:“戚兄说得是,虞兄还是先把衣服换了再说。”
在戚触龙与季布的一左一右的劝说下,虞子期被戚触龙带去了内室换衣服。
朱家一回头,刚好瞧见韩信正对其笑得一脸莫测,忍不住目光一滞,随即也跟去了内室。
众人走后,韩信眼底的笑意散去,起身经过子腾的时候,微微拉开些距离,然后转向子丑:
“跟我来。”
子丑一愣,于是跟上,子腾也自觉地跟了上去。
到了院中,韩信一回头,瞧见子腾正一脸雀跃地看着自己,不觉嘴角一抽:“你跟来做什么?”
“我与哥哥一样,也想跟着楚王学学用兵之道。”
“哥哥?”韩信狐疑地看一眼子丑:“他是你弟弟?”
“正是!”子丑恭敬道。
“亲弟弟?”
“是!”
韩信皱眉,有了戚夫人换脸的阴影在前,他现在是怎么看这个子腾都不顺眼,怪异的很。
“楚王怎得在院中?”戚夫人送别了李左车回来正好瞧见韩信几人在院中,于是看向屋内,却发现屋内一人都没有:“哥哥他们呢?”
“方才楚王与虞将军打架,湿了衣服,戚将军带虞将军去换衣服了。”子腾乐呵呵道。
戚夫人闻言看一眼韩信,却见韩信眼角眉梢皆是浅浅的笑意,不觉微微皱眉:“楚王何故总与虞将军为难?”
“夫人这话可是偏心了?是他要拿剑要杀我,子腾给他泼了茶水,我可是一个手指都未动,不信夫人你问子丑。”
戚夫人听得莫名其妙,于是看向子丑,子丑则是正色道:“是楚王言语冒犯了虞将军,虞将军才动了手。”
韩信听得一滞,随即轻哼一声:“你还真是直言不讳,还不如子腾。”
“当真?”子腾听得欣喜异常:“楚王帐下可缺人,子腾亦想去军中效力。”
戚夫人顿觉头疼,于是沉声道:“你是皇上亲赐的‘武教郎’,现在是要转投楚王帐下?”
子腾面色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宫中领职了,顿时懊恼不已,早知道会结识楚王,就不答应皇上的什么‘武教郎’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被赐‘武教郎’时的兴奋。
韩信略显玩味地看一眼子腾:“看来皇上对你很欣赏么?”
“托夫人的福。”子腾立马笑道:“皇上对夫人可宠爱了,子腾是夫人的人,所以爱屋及乌了。”子腾觉得这个词自己用得很好,还不忘冲子丑嘚瑟一下。
韩信眸光微动,随即转开眼去,手里的玉佩不觉握紧,却又很快松开。
戚夫人看向韩信:“我方才与李先生商议过了,李先生拿走了燕王与魏解的书信。”
“嗯。”韩信淡淡地应了声。
“我和先生说了,不会有危险,楚王放心。”
“嗯。”韩信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应得漫不经心。
戚夫人狐疑地看一眼韩信,于是继续道:“待先生将书信做好,我让子腾送进宫去,楚王先不必露面。”
“嗯。”韩信说着抬眸看向子腾:“武教郎是什么官职?”
子腾正在听戚夫人讲话,不察韩信会突然问自己问题,于是赶紧认真道:“算不得官职,是一个临时的头衔,教宫人武艺的。”
韩信又沉默下去,若有所思。
戚夫人不觉皱眉:“戚姬方才与楚王说的话,楚王可有异议?”
“夫人说什么了?”韩信这才抬眸看向戚夫人,眼里一片虚无。
戚夫人心里一窒,强忍着情绪道:“我说书信会让子腾送进宫去,楚王不必露面。”
“嗯。”
“韩信!”戚夫人见韩信始终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斥责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如此心不在焉,岂非置他人性命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