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一路快马飞驰,终于赶在次日中午抵达彭城,于是找来留守的亲兵问询戚夫人消息,亲兵却说并未收到戚夫人入彭城的消息。
韩信一想也是,既然换容了,戚夫人自然不会以真实身份入彭城,如此一来,想要找到戚夫人便难了。
韩信微微皱眉,估算着时间,戚夫人与周宇应该已经到彭城了,若是不出意外,这几日应该正出城赶往蕲县,想到这里,韩信于是策马去了城门处,找守城守卫查询了近几日出城人员的符传,发现并未有洛阳来的相关人员。
韩信不确定戚夫人他们是不是连籍贯也给改了,倘若如此,自己想要找到她怕是只能去蕲县了。
就在韩信为去向犹豫之时,身后突然响起来了守卫严厉的声音,
“你,把符传呈上来。”
“是,军爷!”周宇赶紧恭敬地递上自己的符传,守卫对着周宇审核一番后,没发现什么问题,于是手一摆:
“过!”
“谢军爷!”周宇忙接过符传往前。
“下一个!”
因着楚王奉旨接引在侧,守城的守卫不敢怠慢,故而出城检查的更为严谨起来。
戚夫人小心地奉上自己的符传,因为急着赶路,这个符传是周宇从其他出城人身上偷来的,戚夫人自己并没有符传。
守卫拿起符传,目光在戚夫人和符传之间来回扫视,语气冷硬而直接:“王九,阳夏人,你出城有何要事?”
戚夫人一滞,方才检查周宇时也没见守卫问询出城缘由,怎得到了自己这里便特殊了,难不成子腾的这副尊容像个骗子?
“嗯?”见戚夫人不说话,守卫顿时提高了音量不耐烦道:“你出城想要做什么?”
“回军爷。”戚夫人有意压低了嗓音寻了个理由:“小人王九,因家人病重,急需出城采买药材,望军爷通融。”
守卫皱了皱眉:“采买药材?为何不在当地寻医问药?”
“军爷明鉴,当地药铺药材匮乏,小人听闻城外有游医携带珍稀药材,故此匆匆赶来,望能救家人一命。”戚夫人从容不迫道。
守卫沉默片刻,再次审视符传,似是不经意道:“你是阳夏人?”
戚夫人微愣,于是恭敬道:“是!”
“胡说!”守卫立马冷了颜色:“本守卫是土生土长的阳夏人,你这口音,分明就不对。”
戚夫人心中一惊,但面上却强作镇定道:“小的确是阳夏人,但小的父母是定陶人士,多年前迁来阳夏居住,故而小的自幼学的是定陶方言。”
眼瞧着场面开始不对,周宇于是寻了个机会凑近守卫,将一袋铜钱悄悄塞入守卫的手中:
“这位是小的兄弟,急着为家人寻药,还望军爷通融。”
若换作平时,这守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奈何今日楚王在侧,他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在楚王跟前公然受贿,于是立马大喝一声:
“来人,将这两个可疑之人拿下。”说着,忙恭敬地将周宇塞来的钱袋递给身后的韩信:
“回禀楚王,此二人公然行贿,怕是图谋不轨!”
韩信本是背对着该守卫与另一名守卫了解近日来入城的相关人员,闻得此言,于是转过身来。
戚夫人目光一震,但碍于身份,硬是将想要出口楚王二字给强行摁下。
周宇此时正是恼火,这守卫是脑子坏掉了吗,自己与他无冤无仇的,他放着白来的钱财不要,非要反咬自己一口?等等,他方才说什么?楚王?于是一抬头,立马兴奋不已,这不就是戚夫人此番要去找的楚王吗,于是立马上前一步施礼道:
“卑职周宇,拜见楚王。”
韩信狐疑地看向面前的两人,没有说话。
周宇见韩信没有反应,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楚王怎么可能认得自己?但碍于人前,不好言明身份,正急得抓耳挠腮之时,
“小的所求药材之中,有一味名叫‘荷叶酥’,不知军爷可知晓?”戚夫人莫名其妙的一句直接听愣了周宇,亦让一旁的守卫不耐烦道:
“本守卫不懂药材,你若想求药,等县尉那边审完了再说吧,来人!”
“慢!”
韩信的制止让守卫不觉一愣,于是赶紧换上一副笑脸道:
“不知楚王有何高见?”
“本王瞧此二人亦是求医心切,人命关天的事情,守卫不必太过苛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过便过了吧。”
听得楚王发话,守卫哪敢违抗,于是笑呵呵道:“楚王说得是,卑职这便让二人通关。”
说罢,便将手里的符传重新递回给戚夫人,面色严肃道:
“念在你孝心一片,本守卫今日便不细加追就了,过!”
“谢军爷!”戚夫人适时地行了个礼,于是跟着周宇匆匆出了城。
戚夫人与周宇走了一段方慢了下来,周宇不觉笑道:
“没想到楚王还有一副仁义心肠呢,卑职当时急得都快自报家门了。”
戚夫人不语,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却没有发现韩信的身影。
“夫人在找什么?”周宇忍不住好奇道。
戚夫人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