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太医署的检查结果已经呈给了刘邦,确实如皇后所说,虞少使宫中搜出来的药物是一种能杀人于无形的毒药,能渗透血液,尤其是有伤口的情况下,少许一点,便能使人致命。
刘邦面色难看,铁证如山,纵使他再中意于虞少使,此刻碍于皇后的面子,亦不得不公正无私了。
“你可还有话要说?”刘邦看向跪在殿上一脸淡然的虞少使,终是下了决心道。
“要杀便杀,虞媛无话可说。”虞少使嘲讽地看向端坐在座的刘邦,眼底的鄙夷昭然若揭。
“秋菊与你有何冤仇?你为何要置其于死地?”刘邦看着冷艳如初的虞少使,心中还存一丝幻想,希望她能为自己辩解几句。
然而虞少使却是高傲地别过脸去,丝毫没有辩解的意思。
“害人害得如此理直气壮,你简直目无王法。”吕雉看着虞少使那一副高洁的不可一世的模样,恨不得直接上前了结了她。
她本想让审食其暗中寻出薄姬的蛛丝马迹,未曾想却牵扯出了虞少使,自己平日里从未将其放在心上,不曾想到头来竟被她给算计了。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便罚入永巷,劳役赎罪吧。”刘邦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本能的征服欲未得到满足之前,总是心有不甘的。
“皇上!”吕雉顿时沉了面色,即便明知会惹刘邦不悦,她也不在乎了:“秋菊是陪着本宫从楚营熬过来的人,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如今本宫的亲人死于非命,还请皇上治虞少使死罪。”
刘邦眸子微暗,心道这个吕雉,当真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可一想到自己对吕雉的亏欠,一时又无从辩驳。
二人正僵持着,此时邱贤匆匆走至刘邦身边耳语几句,刘邦瞬间变了脸色,看向虞少使的目光突然由先前的不舍转为此刻的愤怒:
“来人!”
“在!”
“将虞少使押入诏狱,查证后问斩!”
“喏!”
说罢,刘邦便拂袖而去,留下一脸莫名的吕雉对着刘邦走远的背影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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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月宫,得知虞少使被判处死刑,戚夫人并未有太大意外,既然柳烟做了她该做的事情,那么至于赵美人,自己或许可以想一想办法。
“夫人!”佩兰从外面进来笑呵呵道:“子腾听说我们明天要去蕲县,让我问问夫人能不能带上他一道?”
若华闻言眼前一亮,子腾一走,便没人训自己练武了,于是满脸希冀地看向戚夫人。
果然,戚夫人的目光扫过若华:“你可愿意?”
若华没想到夫人当真会在意自己的看法,一时既激动又惭愧,正要开口,
“她巴不得呢。”佩兰直接笑道:“先生一走,学生可不就放飞了?”
若华闻言趁机反驳道:“那你这个学生路上可得跟着先生好好学了。”
佩兰听得一愣,她居然把自己给忘了,一想到子腾教人武艺时凶神恶煞的模样她就一阵发怵,这孩子绝对有两种性格。
“既然如此,那子腾便跟着本宫去蕲县,蕲县离楚营不远,到时候也可以让他长长见识。”
“夫人思虑周详。”佩兰忍不住敬佩道,她发现夫人考虑的点永远是她所想不到的。
“对了。”佩兰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方才奴婢去找子腾时,路上听见寺人议论吕泽将军好像入宫了。”
“吕泽?”
戚夫人不觉皱眉,吕泽,吕雉的哥哥,也就是后来的周吕侯,战功显赫,在大汉开国之时,刘邦大封功臣,其中近乎一半的功臣都是吕泽的手下势力,比如大司马丁复,都尉虫达等,吕雉能坐稳皇后的位置,吕泽这个哥哥功不可没。
历史上对吕泽的功绩隐去了很多,但戚夫人知道吕泽在刘邦心里的分量之重。彭城之战,刘邦大败,逃命之际,是当年驻守在砀郡下邑的吕泽救了他,并且二话不说的交出了手里的指挥权,只这份雪中送炭的功劳,便够刘邦记一辈子。
戚夫人皱眉不语,吕泽一直驻守郊外大营,此番突然入宫,必是有事面圣。据史册记载,汉六年十二月(沿用秦历),刘邦大封功臣,在此之前,群臣私下皆在揣测封赏之事,眼下正值汉五年五月,还有半年时间,吕泽这个时候入宫怕是与此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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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吕泽一身戎装踏入大殿,刘邦见状笑着起身,亲自迎上前去。
“微臣拜见皇上。”吕泽立马恭敬地上前行礼。
“你我之间,不必拘泥于这些虚礼。”刘邦笑着扶起吕泽:“在营中待着如何?”
“挺好。”吕泽呵呵一笑:“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也算自在。”
刘邦闻言,眼中透出赞赏:“朕听闻你在营中操练兵马颇有成效,战斗力有了很大的提升?”
“回皇上,微臣在营中确实加强了兵马的训练,特别是对新兵的培养,力求他们能够快速地融入军队,提升整体的战斗力。”
刘邦点头,目露满意之色:“朕知你向来治军严谨,新兵能得你亲自教导,定能成为我大汉的栋梁之才。”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