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靠近?”刘邦此时沉静了面色,良久:“薄姬可有让太医瞧过?”
“太医?”薄姬故作震惊道:“为何要找太医?”
“薄姬不觉得此事有蹊跷吗?”刘邦微蹙了眉峰:“恒儿才多大,哪有什么喜恶之心,怕是摇篮让其觉得身子不适所以才不愿靠近。”说着刘邦转身对邱贤道:
“去把王阳叫来瞧瞧!”
“喏!”
很快,王阳便匆匆赶来,还没等他开口,刘邦便一指摇篮:
“你去瞧瞧,这个摇篮可有异常?”
王阳听得愣住,自己一个看病的哪里会瞧摇篮,皇上是不是请错人了?
薄姬此时解释道:“恒儿自昨儿个染病以来,便一直不肯靠近摇篮,还请王御医瞧瞧这摇篮可是有异?”
“夫人觉得殿下的病与这摇篮有关?”王阳大致懂了皇上的意思。
“本宫亦是猜测,所以来找王大人确认一下。”
王阳微微皱眉,于是走近摇篮打量一圈,并未发现异常:
“殿下染的是伤寒,此疾一般通过感染的食物、水源或衣物等传染,这摇篮是夫人宫中之物,应该不大可能接触到传染源。”
薄姬没有说话,刘邦却是皱眉,王阳的话不无道理,这深宫之中怎会有传染源。
“许是本宫多虑了。”薄姬微微一笑:“劳烦王大人了。”
“夫人客气。”王阳恭敬道。
此时,一旁的柳烟作势要退下,在提起摇篮的时候,故意将有香囊的一面对向王阳这边,果然:
“慢着。”王阳突然目光一凛,赶紧制止。
柳烟脚步一顿,面带困惑地看向王阳。
王阳此时上前接过摇篮,对着香囊打量片刻后看向薄姬:
“敢问夫人,这香囊里面装的是什么?”
薄姬不解地看向王阳:“想必是一些香料之类吧,本宫亦未拆开看过。”
王阳微微皱眉:“此物殿下有接触吗?”
薄姬微微点头:“这绣囊殿下很是喜爱,故而时常把玩。”
王阳听得沉了面色,于是转向刘邦道:“还请皇上准许微臣将此物带回太医署检查。”
刘邦亦是察觉到了什么:“你意思是这香囊有问题?”
“微臣尚不敢确认。”王阳如实道:“不过整个摇篮只这一物不是夫人宫中所有,故而微臣想带回太医署确认后再回禀皇上。”
“尽快查明,朕要知道是谁敢伤朕的皇子。”
“喏!”
王阳走后,薄姬身子一软,几欲摔倒,虽然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眼下从御医口中提了出来,心里还是很难接受。
刘邦见状适时地扶住了薄姬,目露关切道:“朕的皇子自有神明眷顾,如此严重的恶疾,咱们的恒儿不都渡过去了?所以薄姬不用太过担心,朕以后会常来陪伴你与恒儿的。”
“谢皇上!”薄姬垂眸,眼底的淡漠被唇角的笑意所掩饰,所谓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若非戚夫人挺身而出,他的恒儿如何能等到他口中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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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的转危为安让刘邦的心情大好,于是想起了前几日戚触龙面圣时说的有一个叫娄敬的士卒有话要对自己说,刘邦一想到他一个小小士卒居然敢面圣,就觉得新奇,于是便准了戚触龙的要求。
戚触龙得到消息后亦是兴奋不已,马不停蹄地便去找了娄敬,彼时娄敬正与朱家同住一家客栈,朱家仗义,替娄敬支付了房钱。
一见戚触龙,朱家与娄敬皆是紧张异常,满肚子的话只憋出一句:“戚兄来啦?”
戚触龙见二人如此,于是笑道:“触龙前来,为二位带来了好消息。”
一听这话,两人的激动顿时溢于言表:
“戚兄快坐,与我们好好说说。”
娄敬赶忙请戚触龙入座,朱家则倒上茶水。
戚触龙呵呵一笑,于是按照戚夫人的交代对朱家道:“首先说朱兄的事,皇上已经恩准了不再追究季布的过错,免了季布死罪。”
“当真?”朱家欣喜地看向戚触龙:“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
“这便好了?”戚触龙唇角上扬:“皇上不但赦免了季布,而且还要封赏季布,朱兄这回大可彻底放心了。”
“什么?”朱家惊得瞪大了眼睛:“还要封赏季布?这赏是从何而来呀?”
“从朱兄的说辞而来啊。”戚触龙胡诌道:“触龙按照朱兄的意思将话与皇上一说,皇上立马顿悟,说季布此人,不但不罚,还得赏,不过至于赏什么,皇上还要再想想。”
“哈哈哈!”朱家闻言大笑道:“不罚已是万幸,至于赏不赏的不重要,此番多亏了戚兄相助,才使季布逃过一劫,此恩改日必当相报。”
“朱兄这话触龙不爱听。”戚触龙顿时正色道:“触龙为朱兄出面怎会为图报答,朱兄可是将触龙看轻了?”
“是朱某失礼了,还望戚兄勿怪。”朱家忙笑着赔罪。
戚触龙闻言这才缓和了面色:“不过有一事还请朱兄成全。”
“戚兄但说无妨。”
“我与夏侯婴大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