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前是陈兄自己说信已拆分,若是假的,魏解为何还要藏在身上?”
戚触龙眼底藏笑,他本无意隐瞒陈平,奈何事发突然,只得将计就计了。
“魏解压根就没看过信。”陈平怒瞪向戚触龙:“信是提前就被拆开了,碍于夜色掩护和情况紧急,魏解一心想着逃命,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设计了。”
戚触龙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到底还是被陈兄发现了。”
“什么叫被我发现了?”陈平闻言几欲吐血:“我当你是兄弟,有心效力,可你呢,虚伪!”
“我与陈兄自然是一条心的。”戚触龙赶紧安抚陈平:“当时时间紧急,触龙得知陈兄心意后,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不与陈兄说,也是担心陈兄多想。”
“什么叫担心我多想?”陈平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给他一拳的冲动:“你难道不知道刘泽在陈平出发前便已经被带去廷尉府了吗?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有机会写信给魏解?”
戚触龙听得一愣,廷尉府?糟糕,他好像忘记核对时间线这茬了,想到这里,戚触龙不由得怔怔地看向陈平,眼中写满了我不知道。
陈平被戚触龙看得火大,早知他会如此,自己就不该择什么木而栖,这下好了,后路已然被戚触龙这头猪给堵死,皇后此刻怕是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而且一旦被查出信是假的,自己怕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有没有可能,那刘泽未雨绸缪,提前就写好了信送出了宫?”戚触龙小心地看向陈平。
“有!”陈平没好气道:“你觉得廷尉府是摆设吗?刘泽眼下就在牢里待着,有没有写过信,他自己不知道?”
戚触龙闻言瞬间傻了,自己也是想给妹妹出口气,才将吕嬃牵扯进来,谁曾想弄巧成拙,反把自己绕进去了,于是看向陈平:
“陈兄觉得该怎么办?”
陈平直接鼻孔出气:“不知道。”接着又加了一句:“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说罢直接留下一个大白眼后拂袖而去。
戚触龙目光一滞,脾气还挺大。
--------------------
央月宫,当戚夫人听说皇上要撤查吕嬃之事时也是一头雾水,她明明记得夏河与周大人都已经将此事给压下了,怎得这会子又突然冒了出来?结果没等她思考完,戚触龙便来了。
因着皇上晚上要在南宫赐家宴,戚触龙便借着由头早早地来了戚夫人处,陈平的话让他心里没底,他想来听听妹妹的意见。
当戚夫人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时,忍不住微微皱眉,哥哥如此一来便是将事情复杂化了。
见戚夫人不语,戚触龙忍不住开口道:“妹妹可有好的法子,不然陈平可要与我绝交了。”
“你告诉陈平了?”
“哪轮到我告诉啊。”戚触龙苦笑道:“我还没开口呢,他便冲到了官驿对我好一顿发火,那样子简直太凶了。”
戚夫人看向戚触龙:“陈平可有向哥哥表明心意?”
“有,在回洛阳的途中,他问及妹妹心意。”戚触龙说着压低声音道:“他说良禽择木而栖,就看妹妹如何表态了。”
戚夫人不觉一笑:“如此一来便不用表态了。”
“什么意思?”戚触龙没听明白。
“哥哥此举已经断送了陈平的后路,皇后眼下怕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呢。”
“那怎么办?”戚触龙看向戚夫人:“陈平现在对我也很生气。”
“无妨。”戚夫人说着从一旁的小盒子里取出一锭马蹄金递给戚触龙:“将这金子送给陈平,跟他说,这是如意的见面礼,来日若有所成,必以“黄金台”做酬谢。”
“黄金台?”戚触龙愣愣地看向戚夫人:“那是什么?”
戚夫人微微一笑:“陈大人自然懂的。”
戚触龙虽不是特别理解,仍是应了下来。
--------------------
南宫前殿,刘邦特地为戚触龙举办了家宴,席间邀请戚夫人一同入席。
“此番能抓获魏解,戚将军功不可没。”刘邦说着举起酒樽示意,戚触龙见状忙起身谢恩。
戚夫人想起之前的酒后失态,再不敢贪饮,只是浅浅地小酌一口。
“近来边境如何?”刘邦放下酒樽,看向戚触龙:“匈奴可有寻衅扰民?”
“回禀皇上,近来匈奴偶有小股骑兵侵扰,但已被我军击退,百姓无碍。不过,臣以为匈奴之患始终如悬剑在顶,不可不防。”
刘邦闻言点头:“戚将军可有良策?”
戚触龙略作思考,然后答道:“匈奴之患非一日之寒,需从长计议,臣以为,首先加强边防建设,增设烽火台,提高警戒;其二,训练精锐骑兵,快速反应边情,提高作战能力;第三,可与匈奴进行物资往来,以此手段缓和双方关系。”
戚夫人略显意外地看向戚触龙,看来哥哥心中已然对匈奴有了应对之策。
刘邦不语,似在思考,良久:“匈奴虽强,但我大汉亦有雄兵百万,如今天下初定,朕亦有心还耕于民,戚将军所言不错,朕会派遣使者与匈奴和谈,但倘若匈奴不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