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抱着戚夫人往寝宫走去,路上恰好碰到张良,张良见状微微一愣,于是退避在道旁,刘邦看见张良,想起了给如意找老师的事儿,于是对张良道:
“子房兄先请去大殿等本王,本王稍后便到。”
“喏!”
将戚夫人安置在榻上,刘邦看着昏睡的戚夫人,忍不住心中感叹,如此不争不抢的性格该如何在后宫立足呢?
戚夫人亦是强忍着睁眼的冲动,努力装睡,好在刘邦不多时便出了寝宫,临走前吩咐宫女去请医师过来为戚夫人看诊。
戚夫人闻言暗自庆幸,自己为了掩人耳目,悄悄用了伤神的私药避宠,原本等着回戚府后让医师过来证明,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直接到了汉王这里,这下事情便简单多了。
大殿里,张良正在殿中来回踱步,他此番为登基之事而来,不知汉王是何想法。
“哈哈哈,让子房兄久等了。”刘邦爽朗的笑声从殿外传来。
“微臣拜见大王。”张良上前行礼。
刘邦急忙拉住张良:“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如此生分。”
张良于是看向刘邦:“良有一事相求,恳请大王听臣一言。”
“子房兄但说无妨,只要本王能做到,本王必答应你。”
“大王,自暴秦无道,天下群雄并起,百姓苦不堪言,大王您率领义军,扫清六合,平定八荒,此乃天命所归,人心所向。”
张良的一通慷慨陈词听得刘邦心潮澎湃,但面上却故作淡定道:“子房兄谬赞,刘季出身寒微,能有今日,全赖诸位扶持,刘季何德何能,敢当天子之位?”
“大王过谦了,天下纷乱,唯有英明之主方能一统江山,安定社稷,大王武能定乱,文能安邦,此乃天下苍生之福,也是天意所钟。”
“子房兄严重了。”刘邦闻言继续谦让道:“本王自问无能为天下苍生谋福祉,若有更贤能之人,本王愿让贤。”
“大王,天下已定,人心已归。若大王您不登基,天下何人敢当此大任?”张良说着再次躬身道:“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大汉社稷,良恳请大王顺应天命,登基为帝。”说罢,张良伏地请命。
刘邦见状忙扶起张良:“此事慎重,子房请容本王仔细思索后再作决定如何?”
张良闻言起身,“大王,国不可一日无主,万望大王速速决定。”
“本王明白。”刘邦说着笑看向张良:“不过本王亦有一事相求,不知子房兄是否愿意?”
“大王请讲,良必从命。”
“为兄想请子房兄做如意的老师,不知子房兄意下如何?”
张良闻言愣住:“做殿下之师?”
“正是。”刘邦笑道:“如意这孩子生性纯良,聪慧有礼,如今亦到了学习的年纪,本王思来想去,唯有子房兄乃最佳人选,还望子房兄莫要推辞。”
张良略显犹豫,他从未想过为人之师,但一时又不好推脱,只得委婉道:“良乃一介书生,无赫赫战功,亦无治国理政之才,吾之所学,不过是些谋略小计,不敢耽误了殿下的大好前程。”
“子房兄学识、远见过人,如意若得子房兄指导一二,必然前途无量。”刘邦说着看向张良:“子房兄不必急着给答复,本王愿意等。”
“谢大王。”张良躬身施礼:“三日之内,良给大王答复。”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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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内,医师正隔着纱帐给戚夫人把脉,戚夫人透过纱帐看向宫外,比之清宫,这临时搭建的行宫实在过于简陋,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也没有雕梁画栋的奢华,黄土夯筑而成的宫墙低矮而质朴,墙外的几株老槐树枝叶婆娑,给这单调的行宫平添了几缕生机。
正当戚夫人走神之际,刘邦脚步生风而来,没有理会宫人们的叩拜,径直向戚夫人走去。
医师此刻刚好号完了脉,见大王到来,立马伏地叩拜:“微臣参见大王。”
“起来说话,戚姬身子如何?”
“回大王,夫人脸上的伤无大碍,臣开了活血化瘀的方子,静养几日便好。”说到这里,医师略有停顿,然后接着道:“只不过夫人内在气血不足,心力不支,怕是要调养数月方可复原。”
刘邦微微一愣,随即皱眉:“是何原因?”
“从脉象上来看,应是忧思伤神所致。”
“忧思伤神?”刘邦不语,随即想起了如意之事,于是朝医师摆摆手:“下去吧。”
“喏!”
医师走后,刘邦走入账内,戚夫人欲要行礼,被刘邦拉住:“别动,现在可好些了?”
“臣妾无能,让大王烦心了。”
“如意的事本王已经知道了。”刘邦说着看向戚夫人:“这事如果夏河不说,戚姬打算一直瞒着本王?”
“臣妾不愿大王为后宫之事伤神。”戚夫人敛眸道。
“这不仅仅是后宫之事。”刘邦说着沉了眸子:“如意是本王的儿子,敢对如意动手,便是图谋不轨,夷族之罪。”
戚夫人闻言不觉心中微动,这夷族怕是要夷到自己家了。
见戚夫人不语,刘邦以为是被自己的话给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