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绾心中一滞,却又不好多言,正要告退,却被刘邦拉住,语重心长道:
“你别觉得委屈,这事儿怨不得彭越。”
“卑职不敢。”卢绾躬身道。
“还不敢。”刘邦推一把卢绾:“瞧你那脸,拉得跟张马脸似的,咱们是自家人,作为兄弟,我必须跟你好好聊聊,这老婆的话,有时候能听,有时候就不能听,她一个妇道人家,成天跟家呆着,你听她的,这不是胡闹吗?”
“大王,您也知道卢绾家贫,娶妻不易,在沛县的时候,我心悦吕公家的二小姐吕须,您和大嫂也鼓励我上门提亲,结果被樊哙抢了先,当时卢绾心里那个气啊,不敢让您烦心,又不能找樊哙撒气,亏得有陈氏在旁安抚,才了了心结,她嫁给我时,我一无所有,眼下跟着大王,我卢绾也算混出个人样了,就想着多顺着她些,也没想到会惹出这堆事来。”
“你是我兄弟,咱们打下这江山不易,万不可在这节骨眼上意气用事,失了民心。”刘邦安抚卢绾道:“那彭越什么人,打家劫舍出来的,但人家能打啊,他帮咱得了天下,即便他有错,我也不能现在罚他,否则在外人眼里,这叫汉王护短,卸磨杀驴,这后果你有想过吗?”
卢绾一听愣住,良久方惭愧道:“我也是被鬼迷了心窍,差点坏了汉王大事。”
“咱是自家人,我能不了解吗你?”刘邦继续道:“若不是你当初以身涉险,混进楚营,获得项羽信任,咱这仗哪能这么快结束?”
卢绾闻言动容道:“为了大王,卑职死不足惜。”
“浑话!”刘邦呵斥道:“我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
卢绾一滞,随即呵呵憨笑道:“这是真心话。”
刘邦闻言亦笑起来,片刻后正色道:“不过话说回来,正是咱们是自己人,在外人眼里,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就是我的态度,所以关键时候,我不得不舍你保彭越。因为只有这样,咱们的将士、汉室的百姓才会相信,他们的汉王不任人唯亲,他们的汉王公私分明,灭秦复楚的悲剧才不会重演,你可明白?”
“卑职明白。”卢绾认真道:“大王放心,以后绝不会再发生此类问题,否则我卢绾解甲归田,再无脸面见大王。”
“解甲归田?”刘邦白一眼卢绾:“你倒会给自己找便宜事干,我还想解甲归田呢。”
“哈哈哈!”
卢绾闻言笑起来,刘邦亦开怀一笑,舞姬之事就此圆满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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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戚氏带来的结果,戚夫人不觉笑对戚氏:“瞧见了吧,不用咱们操心,大王便将事情完美解决了。”
戚氏也笑起来:“奴婢没想到大王居然会站在彭越那边,大王真是心如明镜,处事公正。”
戚夫人看一眼戚氏:“连你都这么想,想必军中上下,外至百姓都是一通佳话了。”
“什么佳话啊?”刘邦的声音从屋外而来,戚夫人一惊,忍不住看向戚氏,他怎的这个时候来了?
戚氏也是一脸茫然,瞄一眼刘邦身后的夏河,夏河却是一脸淡定,安静地站着。
“臣妾见过大王。”戚夫人上前行礼。
刘邦扶起戚夫人凑近道:“许久不见,戚姬瘦了,可有想我?”
戚夫人闻言面色一红,忍不住稍稍侧过身子。
戚氏与夏河相视一眼,随即退了下去。
“大王怎得这时候过来了?”院中,戚氏问夏河。
夏河一愣,随即无语道:“大王见夫人难道还要看日子?”
“不是这个意思。”戚氏白一眼夏河:“如此仓促,夫人还未准备,如何侍奉大王。”
夏河怔住,他一个做护卫的哪里懂这个,于是没有说话。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戚氏自顾自道:“反正小别胜新欢,夫人即便再不打扮也别有风韵。”
屋内,阳光透过窗棂淌进来,戚夫人与刘邦相对而立,两人的影子被光线拉长,逐渐靠近。戚夫人心中一紧,赶紧转身以奉茶为由寻找话题:“臣妾听闻王后也到了定陶,正准备去请安,大王便来了。”
刘邦接过戚夫人递来的茶水,转而放置一边:“萧大人派人来问本王意见,本王便让萧大人将她们接来了,”刘邦说着捉住戚夫人的手,顺势一拉,戚夫人一个不稳,被刘邦直接拽坐在膝上,慌得差点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戚夫人想要起身,却被刘邦抱住:“为什么不回信?”
戚夫人被问得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自本王北上伐鲁后,戚姬便未有来信了。” 刘邦说着贴近戚夫人耳畔厮磨道:“我很想你。”
戚夫人僵硬地坐直了身子:“臣妾以为大王不日便返,故而便停了笔。”
“可本王在等。”刘邦托起戚夫人的下巴,迫使戚夫人正视自己,“戚姬可有想我?”
“大王日理万机,臣妾不敢让大王分神。”戚夫人尴尬地敷衍道。
“那现在呢?”刘邦的示意再明显不过,眼底的欲望几乎要将戚夫人淹没。
戚夫人紧张地想着各种回避的理由,她不敢得罪刘邦,可又不愿委身于他,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