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渊在地图上给叶无双指了一处围墙位置,翻进去就是军政府的后院竹林。
围墙外有顾大帅的士兵把守,四小时一轮岗。
叶无双表示了解,就拿上药包出发了。
药包很小,剂量却很足。
里面装的是普通的软筋散,保证让喝了那口井水的人,都慢慢丧失战斗能力,并不会危及生命。
叶无双将药包藏在了鞋底。
她轻松越过院墙,进了郁郁葱葱的竹林。
一切都如顾凌渊所料,穿过竹林后,即使偶然遇到巡逻的士兵,只要叶无双表现得像一个忙碌的下等佣人,那些士兵便不会对她产生怀疑。
她拎着一个木桶,四处晃荡。
这里擦擦,那里洗洗,一会功夫就混进了总膳房。
她脸生,不敢随便跟人搭话,但她眼中有活。
连后院管事的瞧见她,都忍不住称赞:“看看那小伙子,哪怕都这时候了,还在找活干,你们都学着点!”
瞧见有女佣在井边打水有些吃力,叶无双立即放下木桶上前帮忙。
“大姐,我帮你拉。”
两人合力将水桶拉上来后,女佣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谢谢小兄弟。”她忽然疑惑:“小兄弟,我怎么没见过你?”
叶无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本来是前院伺候的,端茶水时惹了督军不开心,把我罚来后院了。”
女佣顿时很怜悯,“后院的活又脏又累,真是苦了你了。”
这时前院的人推着板车来拉水,两人不敢闲话,迅速让开了水井。
叶无双早已在和女佣谈话时,便将药包不声不响的扔了进去。
她提起木桶,准备撤离。
却在穿过拱桥时,有人在她身后喊道:“桥上那佣人,拎上桶过来帮忙。”
叶无双:“……”
她只好提着桶跟了上去,进了一处富丽堂皇的院子。
院子中央有一大片血迹,从主屋延伸出来。
一路上都有佣人在擦洗,叶无双迅速加入了他们。
待管事离开后,她压低声音打听:“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的血?”
旁边有人低语:“督军夫人和她贴身女佣的……”
另有人补充:“夫人一直在劝督军归降大帅,这样还能保全家人,督军听得烦了,就要枪毙夫人的贴身女佣,说是她煽动的夫人,夫人为救女佣,挺身挡枪,不幸正中胸口,哎……”
叶无双听的唏嘘。
锦城身份最尊贵的夫人,竟然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她记得,叶芷柔经常提起的三小姐,便是这位督军夫人的嫡次女。
督军夫人共育有两女三子,现在都被顾大帅围困在督军府中。
军政府的消息,暂时还传不到督军府。
正想着,管事突然带着几名士兵进了院子。
管事冷着脸道:“夫人近日身体不适,偶感风寒,不幸染上了时疫。虽经医治,但因病情加重,医治无效,于今日申时离世。”
“女佣梅香因伤心过度,也随夫人一同离世。”
“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佣人们惊恐地低下头,齐声应道:“听明白了。”
管事扫了一眼院子,见血迹已被清洗干净,便向士兵们点了点头。
领头的士兵随即发话:“都跟我走。”
佣人们提着水桶,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叶无双混在其中,感到有些不妙。
特别是当她偷偷观察士兵们的表情时,发现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看待将死之人的冷漠,她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这是要带他们去灭口!
她迅速抱住肚子‘哎哟’一声,表情狰狞的喊道:“大哥,士兵大哥,我不行了,我肚子好痛,能不能让我先去方便一下?”
士兵显得非常不耐烦,用长枪对准她,厉声道:“给我忍着,快点走!到了地方你再解决!”
叶无双更加笃定了心里的猜测,恐怕到了所谓的“地方”,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她忙不迭地举起双手,装出一脸惊恐:“好好好,我忍,大哥您别拿枪对着我,我怕。”
那士兵冷笑一声,扛着枪往前走了。
叶无双环顾四周,这里有九个佣人,四个士兵。
如果她想脱身,就得带上这些佣人一起脱身。
她观察着四周,留意着行动的最佳时机。
士兵带着他们越走越偏僻,连佣人们也开始感到不安,躁动起来。
领队更是从队伍中拉出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一边走一边对他动手动脚。
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面红耳赤,羞愤交加,他的抗拒却似乎更加激发了领队的嚣张。
叶无双突然走上前,紧紧抓住那士兵作乱的手腕,面带微笑地说:“官爷,这是我那不懂事的弟弟,请您高抬贵手。”
领队眉头一皱,粗暴地甩开她的手:“都快死的人了,能让老子爽一把是你的荣幸!”
他突然将少年反手按在路旁的巨石上,意图不轨。
少年吓得大哭,哀求着:“不要,官爷求求您放了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