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白凝薇看着进来的安久,俩人默契的没有提起前几日生辰的事情。
“来了为什么不说话?”
还是白凝薇先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安久抿了抿唇,没有私下里的亲昵,单膝跪下。
“内臣来谢太后的赏赐。”
“你都知道了?”
“嗯。”
“你是好的,本宫记在心里的。起来吧。”
安久像是犯错似的,起身后看似老老实实的站着,其实余光却小心的往白凝薇身上看去,正好对上她有些戏谑的神情。
他迅速收回目光,感觉自己又行了,要不是紫宸殿有皇帝,有其他太监,他是想去薇薇身旁狗腿子一下的。
反正在薇薇面前他从来也没在乎过面子,可惜现在不行,他就只能站在这用目光传递自己知错了。
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满满的深情和懊悔。
白凝薇却不接招,将他晾在一边,教萧祺写字。
萧祺对安九也不陌生,看着安久只是站在那,母后也不赐坐,小脑袋微抬,奶声奶气的问。
“母后,罚他。”
“嗯。不看他,看多了会学坏的。”
萧祺不懂白凝薇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小手却自觉的盖住自己的眼睛。
“不看,不看,看不见。”
连带着手里的笔也不握了,是想耍赖不写字了。
“小石茂,伺候陛下用点点心。”
小石茂躬身领命,带着萧祺去外面找秦嬷嬷吃点心去了。
紫宸殿没了外人,安久也不再装模作样,上前两步去给白凝薇按肩膀。
“薇薇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安久还是提了白凝薇生辰自己跑了的事。这事他做的不太好,明知道这是小泉子设的一个套,他一旦认真就输了,但他还是没控制住自己使性子了。
白凝薇的生辰不去大办,又不是不办。哪个女人不重视自己的生日,偏偏最该出现的人玩失踪,换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我没生气。”
这话安久不信,要是换他生辰日,没见到薇薇,他肯定会生气。
“但只有这次不生气。”
白凝薇按住肩头上的手,认真的说。
“安久,身处这个位置,想要一份信任我比你更难。以后要面对的还会有很多,若你实在不能放心,那我只能……”
“不要。”
安久打断白凝薇未出口的话。是他不够强大,过于患得患失,才会被小泉子的小伎俩调动了情绪。
想到昨晚他还没睡下,大哥就急急赶来敲门,说刚才侯府的白世子送来一车吃穿用的东西,问他是不是要送回去。
他就明白了,这一车东西是薇薇借着侯府的手送来的。
东西不在于价值,而是满满的用心,全是适合乔迁新居的物件,比他准备的华丽空房子更实用。
心里怎能不感动狂喜,他暗戳戳的买下书肆旁的店铺,其实就是想让白凝薇自己发现这件事。
母亲和大哥毕竟是罪臣家眷,他不可能让白凝薇去为他开绿灯,所以他自己借着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时,为亲人打点了一番,让他们能顺利的回京。
他也不知道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既想将仅剩的亲人介绍给薇薇,还想告诉母亲和大哥,他有爱的人了,对方也很喜爱他。
只是这些他都不能说出口,空有一颗想要向全世界炫耀的心,却一个字也不能讲。
所以他耍了心机,给大哥盘铺子,就盘在书肆的隔壁。
陈欣欣一定会去打听正在装饰的铺子是做什么买卖的,顺便就会知道铺子的东家姓安。
安这个姓不多见,陈欣欣肯定会想到他的身上。而陈欣欣又一直和薇薇有书信往来,也许会提起此事。
一切的一切,从他接母亲和大哥时,就已经全部想好了。
他还在猜薇薇是否得知了这个消息,知道了会不会重视这个消息,会不会想要去查查他的身世,查到一切后会对自己说什么安慰的话语。
没想到她直接让白良传去送了一车礼物。
这样的举动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什么失落,什么患得患失,都是源自自己的自卑和不自信。他就应该去把小泉子的腿打断才对,凭什么他的挑衅让自己受气,还错过了薇薇的生辰。
重生一次,要顾忌的太多,倒显得自己太过心慈手软了。
所以他保证道。
“以后我不乱吃醋了。”
对着白凝薇他是不吃醋了,但是对于故意误导他吃醋的人他肯定也不放过。
当晚小泉子在外面摔断了一条腿。问他大半夜为什么出去,他也说不清楚。白凝薇得知后,只吩咐下去,腿断了就在屋子里好好养着,别出门了,相当于是软禁了。
而白凝薇说的是养,不是医,日后这腿能恢复成什么样,就全看小泉子的命了。
宫里虽然有些水花,却也算的上是风平浪静。只除了三个月后张英和左右卫的大比武,成了最新热谈。
张英赶去书肆时,刚好陈欣欣从楼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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