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景王回来后先去看了眼王妃。
在青松院待了会,才来到春山院。
景王才洗漱完,就听见十安公公通报:“王爷,荆五那边已经查清莲侍妾的死因,正要来回禀消息。”
景王:“带人进来吧。”
因景王回来的晚,谢润还让小厨房做了些小菜和一碗鸡丝面。
谢润提醒道:“王爷,这面要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景王拉着她一起坐下:“你坐下陪我一起吃,正好也听听这件事。”
谢润顺势坐下。
很快,荆五带着几个侍卫押着三个人上来。
看打扮,一个是伺候的丫鬟,另外两个应该是哪个房里的管事妈妈。
谢润管过绣房,认出其中一个是绣房的小管事张家媳妇。
荆五上前道:“回王爷。属下的人在莲主子生产时盖的被子和睡的枕头里都发现了晒干的百合花瓣。”
“太医说了,莲主子是闻到百合花粉过敏窒息脱力,才会久久产不下胎儿。”
“后来通过层层筛查,查到了云碧阁新来的小丫头玉明身上。”
“不过玉明只承认她偷偷把百合花瓣塞入香囊绑在莲侍妾床底下的事情,并不知道被子和枕头里藏了百合花的事情。”
“属下也查了,被子和枕头里塞的是晒干的百合花瓣,香囊里是新鲜的百合花瓣,看起来确实不像是一人所为。”
荆五刚说完,玉明就跪在地上疯狂磕头,满眼都是泪,只张着嘴啊啊啊的想要说些什么。
荆五才道:“属下抓到玉明的时候,她已经被人喂了哑药,她也不认字,如今问不出太多消息。”
景王听完,眉头都没动一下。
只淡然道:“拖出去,杖毙。”
玉明瞪大眼睛,疯狂想解释些什么,可已经被侍卫给押下去了。
谢润正在夹一块薄荷牛肉,筷子在碗里夹了半天都没夹上来,索性收了筷子。
荆五又道:“莲侍妾生产时用的被褥、枕头还有香囊,都是由绣房制作,这桩事是绣房张家媳妇负责,她说这些花瓣都是花房准备的,她只负责缝制,并不知道是些什么花。”
像谢润这些主子的香囊都是想要什么先告诉花房,让花房备了花送到绣房。
绣房丫鬟负责制作,最后由管事负责敲定放置的东西。
景王似笑非笑道:“伺候了这么久,连百合的香味都闻不出来?”
各种花香里,百合的味道算是十分浓郁,也很特别。
就算一般人闻不出来,绣房的管事都有起码十年的经验。
若连这都闻不出来,要么是故意,要么就是无能。
张家媳妇哭着解释道:“回王爷,前两年奴婢为了救宁侧妃,被落下的瓦片砸伤了鼻子,治好后鼻子一直不太能闻得出味道。”
“这件事奴婢是和王妃说过的。王妃说奴婢算是有功,且在绣房待着,只要手上功夫在,闻不闻得出味道也不打紧,还提拔奴婢成了小管事。”
“花房一直给莲侍妾屋里送花,不该不知道莲侍妾闻不得百合……这事,奴婢着实冤枉呀!”
花房的来妈妈就跪在张家媳妇旁边,听的满脸气愤。
“求王爷明鉴!奴婢知道莲主子对百合过敏,送去花房的分明是萱草,不是百合!”
“奴婢真不知道为什么被缝进被子的成了百合花!”
“上次花房送错百合花的到莲主子的院子,奴婢们被万主子训斥过一顿后,已然是万分小心。”
来妈妈肯定道:“在花房把晒干的花瓣送到绣房时,奴婢还亲自确认了几次。”
“送去的就是萱草的花瓣,绝不可能是百合花瓣!”
“这两者味道相差如此之大,便是张家媳妇闻不出来,负责缝制的小丫头也不会闻不出来!”
荆五在一旁淡声道:“缝在枕头和被子里的花瓣份量很少,一般人都闻不到味道,只莲主子对百合严重过敏,又近距离接触,才会慢慢过敏窒息。”
“若非如此,莲主子身边伺候的人怕早就发现了。”
来妈妈脸上的自信霎时崩溃。
她老泪纵横道:“王爷,奴婢送去绣房的绝对是萱草花瓣,不是百合!”
“事到如今,老奴也不怕责罚……”来妈妈坦白道:“因上次送错百合,万主子来花房闹腾了一回,奴婢们一直记着莲侍妾和万侍妾的仇。”
“这次莲主子生产,奴婢特意用了不值钱的萱草花瓣打发莲主子……”
“花房里栽培的,越是常见普通的花,反倒是越名贵,倒是这些不常见的萱草花最不值钱,也难讨主子欢心……”
这些事,其实在花房很常见。
只是很少被摆在明面上被人审判。
如今来妈妈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得已主动坦白了这件事。
荆五此时上前道:“回王爷,来妈妈和张家媳妇的话都没问题。”
“属下也派人问过绣房和花房的丫头,花房经手过的丫头都说是萱草花瓣,绣房的丫头有一两个说闻出是百合花的味道。”
“因绣房只负责刺绣,根本不知道莲主子对百合过敏的事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