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侍妾满肚子的瓜等着和谢润分享,又提起件谢润不知道的事情。
“谢姐姐许久没见过如意郡主了吧?”
谢润想了想,“确实许久不见了。”
“今年是多事之秋,她又跟着芳侍妾生活,连生辰宴都没怎么办。”
去年有云庶妃在,如意郡主的生辰宴办的轰轰烈烈,虽然出了不少事,但外人议论起来,都说景王疼爱如意郡主。
今年因芳侍妾不得宠,没什么说话的权利,宫里事情也多,最后只说在芳侍妾的院子里办一桌酒。
谢润没去,只让丫鬟去送了些礼物。
王妃和方媛儿也没去,只有李庶妃和江庶妃几个去凑了个热闹。
其实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后院母子利益是一体的。
顿了顿,谢润才道:“按理说如意郡主今年四岁了,该去前院启蒙了吧?”
这还是论实岁,若论虚岁,如意郡主该喊六岁了。
陆侍妾轻声道:“就为这事,如意郡主在和芳侍妾闹脾气。”
“闹脾气?”谢润有些疑惑。
她记忆里的如意郡主是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十分可人。
倒想不出她闹脾气的模样。
陆侍妾:“如意郡主身边有几个云庶妃留下的老人,不怎么服芳侍妾管教,还爱挑唆如意郡主和芳侍妾的关系。”
谢润在一旁,好奇听着。
“芳侍妾有心提起如意郡主启蒙的事情,谁料前段时间王爷王妃太忙碌,她几次求见都未能得见,还受了不少冷言冷语。”
“谁知如意郡主听了身边人的挑唆,就以为是芳侍妾不够尽心,正和芳侍妾生闷气呢。”
谢润缓声道:“小孩子生闷气,原是件小事。可如意郡主不是个普通小孩,还是郡主,身份比芳侍妾尊贵的多,芳侍妾也没法管教,只能哄着……这孩子,她养的也不容易。”
“正是这个道理。”陆侍妾连连点头:“如意郡主原是个温吞乖巧的性子,如今被身边人挑唆,多了几分骄纵。”
“前两日和芳侍妾发脾气的时候砸东西,把芳侍妾的脸给伤了。”
“这……”谢润眼底有几分惊讶。
这消息她是真半点不知道。
陆侍妾也压低了声音:“还是我的丫头去给我取药,看见芳侍妾身边的丫头也在,才多打听了两句。”
“这些时日芳侍妾怕都不会出来了,估摸得等脸上的伤好了。”
“如意郡主……以前不是这样的性子呀。”
谢润还记得去年如意郡主生辰,小女孩被打扮的漂漂亮亮,性子温柔乖巧,一张面团似的小脸,活像是画上的福娃。
那时云庶妃虽然一直病恹恹的,但对这个女儿照顾的实在精心。
谁看了都说句羡慕话。
谢润叹道:“芳侍妾终究不是如意郡主的生母,隔着这一层,两人怕是亲近不起来,也不好管教……”
陆侍妾也十分认可。
她一说起话来,就有些停不住,“谢姐姐可知道,昨日方侧妃派丫头去前院求见王爷,和江庶妃的人撞上了?”
谢润摇了摇头,“江庶妃时常派人去前院请王爷,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但方侧妃去请王爷……倒是不知。”
跑到前院,说的好听是请,说的不好听就是去邀宠的。
江宝宝虽然把自己从侧妃折腾成庶妃了,但本身就不是个安分人。
她也怕彻底被景王嫌弃。
被罚的这段时间,也想尽办法见景王。
没三五日就要派丫鬟婆子去前院送些东西。
这样的事情,以前的方媛儿好面子,认为真受宠的人根本不需要这般邀宠,原先就不怎么屑去做。
被处罚后,更是端着架子,不肯示弱半点。
谢润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晚。”
陆侍妾笑道:“方侧妃估计还是好面子,怕大白天去被人看见了议论,才让人晚上去的。”
“谁知道撞上江庶妃身边的丫鬟,两人不知怎么就起了争执,就在半道上互骂了起来。”
谢润颇为惊奇:“江庶妃她……又支棱起来了?”
陆侍妾捂嘴笑道:“奴婢心里也奇怪着呢。”
“江庶妃前些时日吃了你的教训,明明已经安分了不少,这会怎么又出头和方侧妃别苗头了?”
陆侍妾估摸着:“怕是见方侧妃被罚,以为方侧妃势弱了,她才敢闹那么一通。”
毕竟这位主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
谢润:“王爷知道吗?”
陆侍妾摇了摇头:“两边丫头是在去前院的路上吵起来的,江庶妃的丫头还把方侧妃的丫头端着的汤碗给撞倒了。”
“没了汤,方侧妃的丫头只能打道回府,和她家主子告状。”
“奴婢就是好奇,方侧妃会忍下这口气吗?”
谢润落下一枚棋子,“不知。”
正下着棋呢,外面忽然有了声音。
谢润和陆侍妾起身去看,就看到十安公公带着几个婆子小厮,提着几个箱子过来。
谢润掀开帘子,含笑道:“这么冷的天,公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