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才刚出去,廊下有个婆子来回话。
“主子,五公子原先那个奶娘身边伺候的丫头忽然坠井了。”
听到这话,屋内的喜气霎时消散。
谢润脸上也恢复平静,把橘子放回桌上,拿着帕子擦了擦手。
“去外间再说。”
“是。”
谢润对淡桃道:“你在这看着陶陶。”
淡桃也满脸担心:“主子,这会奶娘的丫头出事了,是有人又想生事,还是想毁尸灭迹?”
谢润眉眼沉静,“不知道,先问问看吧。”
路上,小纾不安道:“主子,奴婢今日忽然意识到,日日能触碰奶娘饮食的,除了秋露……还有伺候奶娘的小丫头。”
谢润眼底十分淡然,“这小丫头一死,估计大家都能意识到了。”
“只秋露日日在大厨房招了所有人的眼,才会有墙倒众人推之像。”
“如今证据确凿,无可更改。”
果然,到了外间,就听到婆子道:“今早奴婢去院子里打水,谁知道就看到在井里的柚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进去的。”
“原先伺候奶娘的有两个小丫头,但有个三日前已经调到其他院子了,后院那间屋子只有柚子一人住。”
小纾站在谢润身边,替她问道:“柚子落水,是意外失足还是被人推的?”
婆子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奴婢问了周围的人,都没听见什么动静,连呼救声都没有。”
“若说只奴婢一人睡死了,那人人都没听见,也不太可能……”
婆子话里话外,也是怀疑柚子是被人谋害。
只是没有证据,不好言之凿凿的说出来。
“奶娘人呢?”谢润缓缓开腔。
婆子轻声道:“已经在廊下候着。”
自何首乌事件后,谢润就没再让这个奶娘给陶陶喂奶了。
但这个奶娘之前照看陶陶也算尽心,这次的事情也不算大错,谢润也没罚她,还一直把她养在后院。
如今出了这个事,她进房内也是一脸惊恐。
“求侧妃救命!求侧妃救命!”
“住嘴!”小纾轻斥,“柚子的事情尚未查清,你可不要胡言乱语,让人听了,只以为我们后院出了谋财害命的事。”
奶娘霎时闭嘴,只眼泪夺眶而出。
她压低声音道:“主子,柚子就睡在奴婢的隔壁,奴婢昨晚听到声音了!”
谢润不由坐直了身子。
幸好房间内都是她的人,倒也不用避讳太多。
谢润:“你仔细说来。”
奶娘战战兢兢道:“自小公子出事,奴婢夜夜睡不好,昨夜在床上辗转之际,听到柚子房间的响动,似有什么掉在地上。”
“还没等奴婢听清楚,隔壁又没了声响。”
“奴婢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谁知没过一会,房前的井里就响起哗啦一声。前后不过十余息时间……奴婢隐约猜到柚子出事了,不敢出去,只闷着头在被子里躲了一晚上,生怕下一个就是奴婢。”
谁知她战战兢兢一晚上,竟逃过了一命。
仔细一看,确实可以看到奶娘眼下明显的青紫,可见昨晚被吓惨了。
谢润看了眼小纾,小纾微微颔首,“奴婢这就差人去查看。”
没一会儿,小纾就带人端来了一个首饰匣子。
“主子,这匣子摆在桌上,但磕了个小口子,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里面的首饰似乎没少。”
谢润一打眼,就看到了那个不明显的口子,还掉了点漆。
首饰没少,说明对方只害命,不图财。
谢润垂眸思索片刻,才对跪在地上的婆子道:“你待会和小纾去青松院一趟,就说柚子失足落水,求问王妃派人来处理后事。”
谢润又对小纾道:“你去的时候,悄悄把这个首饰匣子带去给王妃看,告诉王妃实情。”
“若王妃要查,那就查。若不用,那柚子就是失足落水的。”
两人虽然心中疑惑,但却没随意张口问,只听安排。
“奴婢这就去办。”
等人走了后,谢润回了屋子,面色平静道:“能在十息内解决一个人,必然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淡桃听了,脑子一转,惊呼道:“是王爷!”
王府之中,只有景王的侍卫能悄无声息做到这一切。
谢润微微颔首,端起茶杯浅浅尝了一口。
“我就知道,王爷不是傻子,他必然查到了不少东西。”
柚子死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吗?
不,只怕万琳琅这会正躲在自己屋子里惶恐呢。
景王能查到柚子身上,肯定就能查到万琳琅身上,现在不发作,只是时机不到。
但这笔账,他可是牢牢记着呢。
谢润轻声道:“现在是万琳琅,下一个就是方媛儿了……”
万琳琅计划出的何首乌事件,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可方媛儿筹谋的木薯粉,已然填进去几条人命了,其中一个还是景王的亲儿子。
她如今能帮景王赚钱,也能用预言的能力帮景王夺位,暂且无忧……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