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侧妃惊恐的看着丫头们又提出一篮子不知装了什么的罐子出来,头皮都发麻了。
再吃下去,她要被活活撑死了!
这时候,江侧妃那些傲气早烟消云散。
撑得快要炸了的肚子隐隐作疼,喉管一直有种要吐的感觉。
她想开口求饶,可嘴里一直在灌东西,竟完全没法子说句完整话。
救命!
谁快来救救她!
她不想死!
就在此时,她听到王妃的声音。
“你们这是在闹什么?!”
喉咙里一直往下灌的汤药终于停了下来。
桎梏着江侧妃手脚的丫鬟也松了手。
江侧妃倒在地上,毫无形象的作呕,呕了一地的汤汤水水。
她脑子浑浑噩噩,小腹隐隐作痛,只昏天黑地的吐,恨不得把胆汁给吐出来。
那种食物缓缓把肚子撑爆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谢润早在王妃进来的那一刻就老实行礼认罪。
“求王妃责罚!”
“妾身见江侧妃几次明偷暗抢妾身的膳食,今日还砸了五公子乳娘的汤,便想着她大概是没吃过饱饭。”
“这才特意让小厨房做了不少补汤和药膳,只为让江侧妃吃个饱。”
“只盼着她以后莫要再做出偷菜抢菜的事情。”
说着,谢润又看了眼江侧妃:“若江侧妃喜欢,妾身以后再让人给您送!”
江侧妃抠着嗓子喊道:“救命,王妃救我!”
“太医,快去叫太医!我要被撑死了!”
一边喊,她一边捂着肚子作呕,满脸惊恐。
倒也顾不得和谢润计较。
王妃看着毫无仪态求救的江侧妃,暗爽之余,也有几分汗颜。
这谢氏平日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整人的手段可真……非同一般。
这一招,不见血不见伤,偏又能让人生出生不如死之感。
便是要罚谢氏,也只能骂一句放肆,说她僭越,失了规矩。
但谢氏可是景王宠妾。
偶尔放肆一回,又能怎样?
王妃瞥了眼李妈妈:“去宫里递帖子请太医吧。”
原本王府大门紧闭,王妃是不想大动干戈的。
可见江侧妃这样子,她也怕真出点什么事。
王妃又瞥了眼颂雅院的其他人,“还不快扶着你们主子进去休息?”
心想江侧妃也太无能了些。
颂雅院的丫鬟不比谢庶妃带来的少,竟没一个上前帮忙。
可见她入府两个多月,连个丫鬟婆子的心都收拢不住。
就这样,还想收拢住景王的心?
见江侧妃被带回去,王妃才道:“谢庶妃,你以下犯上,实在放肆,可知罪?”
谢润乖巧道:“妾身知罪。”
说着,她又温声哭诉,“可求王妃明鉴,实在是江侧妃太欺负人了。”
“她抢了妾身的膳食也就罢了,竟还派人砸了奶娘的汤。”
“奶娘就靠着那汤催乳,才好喂饱五公子。”
“妾身如何能舍得看五公子挨饿?”
“她若只是欺负妾身,妾身可以忍,可她还想害五公子,妾身……忍不了!”
“为母则刚,你这话原也没错。”王妃面上怒意稍稍减少,“只今日此举,实在是逾矩了。”
谢润低头委屈道:“妾身知错了。妾身认罚,只求王妃也别轻饶了江侧妃。”
“她如今在府里欺辱侍妾,打压庶妃,没半点规矩,来日怕是连您都不放在眼里。”
江侧妃的奶嬷嬷想辩解两句,可惜被紫湖封着嘴,只能呜呜的喊。
王妃微微颔首,“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既如此,就罚你三个月月例,禁足半月,下不为例。”
“春山院这些丫头也放肆,全都罚一月月例。”
顿了顿,王妃又看着躲在各处的颂雅院丫鬟们。
“江侧妃好歹是你们主子,这般折腾,你们就全在一旁看戏?”
“颂雅院上下护主不利,罚三月月例!”
“几个贴身丫鬟伺候主子不周,竟让主子少了吃食,还替主子抢别院的吃食,再多罚三个月月例!”
“若有下次,就别在江侧妃院子里伺候了。”
江侧妃能四处耀武扬威,归根结底还是有身边带来的丫鬟助纣为虐。
王妃早想把这些人换了。
颂雅院的丫头本就和江侧妃不是一条心。
如今无缘无故被牵累,罚了三月月例,只怕都得怨上江侧妃。
若江侧妃是个会来事的,撒些银子下去,反倒能趁机收拢人心。
若不会,那江侧妃以后的日子可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谢润喜笑颜开,眸含感激的望着王妃,“王妃公正严明,妾身感激不尽!”
王妃被谢润那双含情桃花眼一看,也觉得心神一晃。
那一双水盈盈的眸子里,好似盛满一腔春意。
唇角笑意娇俏妩媚,如三春枝头的绽放的花,鲜艳妩媚。
怪道王爷喜欢。
王妃暗叹,便是她看了,也只觉得赏心悦目,心情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