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晓自己是个什么人,可不敢说这种话。”
“李庶妃向来孤僻寡言,万氏还不如奴婢呢……安侍妾也说不出这话。”
就只能是方媛儿了。
谢润听着,心里颇不是滋味。
方媛儿是个现代人的魂魄,正常情况下是说不出这种话的。
除非……她已经被环境同化了。
谢润想着,也忍不住自嘲一下。
她也没比方媛儿好多少。
手上的针胡乱戳着。
陆侍妾有些看不过眼谢润的刺绣,默默的指点了一下。
“这一针错了,若错下去,帽子就不对称了!”
谢润脸上讪讪,“陆妹妹的针线不错?”
陆侍妾坦然道:“以前在安侍妾身边总是缺衣少食,什么都要自己来,自然练就一身本事。”
谢润:“那正好,以后陆妹妹常来春山院坐坐,也顺便指点我一二。”
陆侍妾眼睛一亮,“我倒是求之不得。”
谢润得宠,如今又有了儿子。
陆侍妾只要上门多拜访几次,她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以前陆侍妾也不是不想来,只是她和安侍妾的那些事,需要时间淡化。
不然她上门,就是给谢润带来流言蜚语。
她向来自觉,不会在谢润这里做些不讨喜的事。
正好前些时日安侍妾没养好一对孩子,风头一转,陆侍妾才敢出来走走。
陆侍妾好奇道:“也不知道新来的芳侍妾和莲侍妾性子怎么样?”
谢润好笑道:“莲侍妾也就罢了,芳侍妾也是王府里的老人了,你怎么会有这话?”
陆侍妾淡笑道:“奴婢熟悉以前的芳色,却不熟悉现在的芳侍妾。”
原先大家都以为云庶妃抬芳色上位是为了固宠。
可芳色才成为芳侍妾没几天,云庶妃就骤然病逝。
那芳色上位的原因,就很令人怀疑了。
要知道,云庶妃原本要捧的是一个叫芳草的丫头,结果却是芳色伺候的了景王。
外面都说是景王自己选了芳色。
可后院的女人不会这么看。
她们反倒觉得也许是芳色使了什么诡计,勾引了景王。
继续推断,就不由怀疑芳色是不是背叛了云庶妃。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有些消息,传着传着就像是有了实证一样。
如今院子里都说芳色就是第二个陆侍妾,靠着背主上位。
还说芳色其实比陆侍妾还狠,是踩着云庶妃的命上位的。
偏偏芳色自己还不辩解,像是默认了。
现今可不是流言蜚语满天飞?
谢润猜得到云庶妃病逝的真相,却也不太确定芳色是怎么回事。
难道芳色真的是靠着出卖云庶妃,才成了景王的侍妾?
想了半天,谢润觉得自己还不如直接去问景王。
她感慨一句:“府里少了一位庶妃,底下的人有上升的机会,怕又要热闹起来了。”
陆侍妾宫寒严重,又闹出过这么多不好看的事,已经得了景王厌恶。
她是打定主意当个侍妾终老的。
这会听了这话,也颇有几分看戏的悠闲。
“这倒是。只希望别又来个韩侍妾,府里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说笑间,已经到了午膳时间。
等陆侍妾一走,景王就来了。
他照例先看了会孩子。
小孩子见风就长,短短时间就变得白白胖胖,还见人就笑,露出脸颊上的小酒窝。
别说景王,见过陶陶的就没几个不喜欢的。
明明比三公子和四公子晚生一个月,如今好吃好喝,竟比这两个还胖些。
景王看着陶陶就开心。
乐呵呵的陪着他玩了半天,才去见谢润。
说笑几句,景王道:“本王不日就要离京。”
谢润微微一怔,似有些意外:“这么快?”
她看了眼外面,“陶陶还没满月呢。”
语气里满满都是不舍。
“怕是来不及了。”景王拍了拍谢润的手,“我替陶陶选了个字,你来看看。”
说着,展开了一张纸条。
谢润垂眸一看,“琮?这个字真不错!”
“萧琮?王爷真会取名!”谢润下意识夸赞。
三公子和四公子满月时也取了名字。
三公子取了个琼,四公子取了个瑞。
谢润觉得自己儿子的这个琮,也不算出格。
景王把纸塞进谢润手里,又道:“本王不在府里的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养着陶陶。”
“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别急,等着本王回来处理。”
谢润点头,温声道:“上头有王妃在,妾身什么都不怕,只在家等着王爷回来。”
说这话时,谢润眉眼恬静,气度淡然。
景王十分满意。
离开春山院后,景王就去了青松院。
对待王妃又是一番叮嘱。
当然,和对谢润说的话自然是不同。
做好一切,景王第二日一早就入了宫觐见陛下。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