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身边可信的人不多,危急关头,险些要自己剖腹取子。
谢润一边感慨剧情夸张,一边又想帮谢姜一把。
好歹让她少受些苦。
谢润想从景王这替谢姜求个能接生、能带孩子的老嬷嬷。
当然,谢姜怀孕之事一直遮掩的很好,并没有传出去。
谢润也不会直接提起,暴露了谢姜的秘密。
她只道:“姐姐一人在京城,许多事都周旋不过来。妾身想替她求一个稳妥老道的嬷嬷。”
“最好是能在她身边指点些人情世故,等往后姐姐嫁入人,打理中馈、生儿育女,也有个好帮手。”
谢润温声细语道:“这本该是妾身娘亲来做,只是娘亲身子不好,也操持不了太多。”
不知为何,景王听不得谢润说些可怜兮兮的话。
她一贯不爱诉苦,平日里说话也只捡着好玩逗乐的事情说。
如今日这般云淡风轻的提起家里事,倒越发招惹人心疼。
景王一心疼人,就十分随意,大手一摆。
“一个人罢了,到时候让荆五寻了来送过去便是。”
谢润又道:“姐姐最是腼腆胆小,妾身怕她拿捏不住人,有些话不好抹开面子说,不如把身契一起送过去,也免得她愁。”
“到时候她给那嬷嬷养老送终,倒也成全了一对主仆情深。”
景王懒懒道:“你倒心细。”
谢润瘪嘴,“王爷都夸了妾身心细,那妾身索性再求一桩事。”
景王睨了她一眼。
谢润:“求您亲自赏赐紫湖。”
“她为了保护奴婢,受了江侧妃一鞭子,还被扇了耳光,实在是委屈。”
“妾身的赏赐,怎么也抵不上王爷的有面子。”
景王轻哼一声,“你倒是会夸,夸着夸着,把本王的金库都给掏走了!”
“哪有那么夸张了?!”
谢润扑进景王怀里,展颜一笑,如冬梅绽于寒雪,风姿绰约,“不过妾身是真的庆幸嫁了王爷!”
自她怀孕后,那份藏在骨子里的妩媚越发勾人。
景王眸光微暗,却还故作恼怒,“挺着个肚子,还如此莽撞。”
“这般一扑,若本王没接住你怎么办?”
谢润笑道:“不会的!”
她自信且骄傲的夸赞:“王爷一定接住妾身的!”
被她一双澄清明亮的眼眸看着,满是信任,景王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杆。
心里想着不能辜负她这番信任。
连带着嘴角都微微翘起。
“你这张嘴,怕是抹了蜜!”景王嘴上嫌弃,心里万般受用。
谢润瞧见了,偷偷笑着。
看来景王是有点闷骚属性。
面上一派正经,好似经得住夸,其实嘴角的弧度都能挂油瓶了。
若他有条尾巴,只怕会忍不住的翘起。
晚间,王妃给江侧妃送去了一个教养嬷嬷。
同时因逾矩佩戴凤钗一事,罚她半年月例,抄写佛经十卷。
也算是小惩大诫了。
这日,景王留宿在春山院。
大家伙都忙着笑话江侧妃脑子不清醒,跑上门去自取其辱,倒没功夫眼红谢润。
经此一遭,大家也看清了这位江侧妃的秉性。
脑子是没有的,嚣张也是真嚣张。
又有万琳琅把当初在密州的事情添油加醋传出去,大家对江侧妃这人就有了大致印象。
都觉得这次受罚,江侧妃不可能服气。
如今这桩仇是结下来了,只等着江侧妃解除禁足,再来唱上几出好戏。
大家想看江侧妃的热闹,更想看谢润这位宠妾的热闹。
别人都在等热闹看,夏池院的方媛儿却绷紧着一根弦。
秋葵打发了其他小丫鬟,上前把帘子挂起来,悄声道:“主子,安侍妾那边的人来消息了。”
方媛儿眼神一凝,“怎么,她要生了?!”
秋葵点头:“说是有经验的老嬷嬷摸出来,已经入盆了,这几日也出现腹痛,过不了两日怕是就要生了!”
方媛儿抓住被子,不由坐直了身子,“不是才八个半月?怎么就要生了?!”
她嫌弃道:“安侍妾这个没用的,白费我一番苦心!”
“当日在止水舫,梨子得了我的命令,自己被咬的一身伤,硬是护住了她。”
“谁料她自己不争气,被橘子攀咬了两口,就动了胎气!”
想起这件事方媛儿就恼。
“她自己没做过害人的事,偏偏心虚成这个鬼样子,硬生生把自己给吓得动了胎气……也是个奇葩!”
“白费了我一番功夫!”
方媛儿倒有几分后悔,“早知她这么不经事,当日就不该让梨子吃那番苦,让她吓一吓,怕是根本生不下来!”
一旁伺候的秋香也叹了口气,“主子也别气了。”
“安侍妾怀的是双胎,府医一直说难怀到足月。”
“如意郡主生辰那会又动了胎气,怕终究是伤了身子,故而现在就要生了。”
其实真说起来,安侍妾也不算早产。
双胎怀到八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