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琳琅跟着十安公公进了书房。
她一抬眸就看到端坐在书桌前的景王。
房间内的淡淡催情幽香钻入鼻尖,万琳琅眼底晕开一抹笑,愈发自信了。
景王不知为何有些烦躁,开口也透着不耐:“你大晚上来见本王,有什么大事要说?”
万琳琅深吸一口气,“王爷,奴婢有了。”
景王先是一愣,过了片刻情绪有些复杂。
要说喜……肯定是有的。
可万琳琅就伺候过他一次,就在他醉酒那晚,还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景王每次想起这事来,都是恼怒的。
几种情绪交织,可不就有些复杂?
万琳琅深知自己要想得到景王的宠爱,那日那道坎是必须面对的。
她硬着头皮道:“王爷,就是那晚有的。”
景王眼神淡漠的看着万琳琅,喜怒难辨,“你有了是喜事,遣个小丫头来报便是,实在不行也可等明日再说。”
“如今天色已晚,何故这般折腾?”
万琳琅一抬头,那双坚毅清澈的眼眸含着泪。
“因为奴婢想亲眼见一见王爷,为当初的自己辩一辩。”
“便是王爷要奴婢死,总得让奴婢死的明明白白。”
景王一听,皱着眉头,“什么死不死的?”
心里却在想,方氏倒还好意思提?
万琳琅咬牙道:“是,奴婢当日是在身上抹了能让人动情的药!”
景王一听到这话,冷笑道:“你倒敢认?!”
万琳琅望着景王,带着哭腔道:“奴婢的错,奴婢认。可当日之事,奴婢也有委屈。”
“奴婢只是想邀宠,怎么敢做出不知死活的事?”
万琳琅一边哭一遍道:“奴婢身上的药,只能让有情之人更和睦,却无法让无情之人动情,原本只是用作闺中情趣。”
“真正让王爷乱了分寸的,是另一种药!”
景王眉头一动,心中的怒意微微散去,“另一种药?”
“正是!”万琳琅连忙点头,“王爷那日怕是中了招,只是药量不重。恰好碰上奴婢前去邀宠,两种药物碰在一起,才导致王爷失了理智。”
“王爷若不信奴婢,大可去查一查那日吃饭喝酒的地方。”
“奴婢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万琳琅发誓时,泛红的眼底透着几缕狠意。
她说完话,满眼委屈的看向景王。
“奴婢一心爱慕王爷,才会自愿入王府做一个侍妾。”
“可入了府,王爷不知为何对奴婢不闻不问,府中人也都有苛待欺辱。”
“奴婢只能来求王爷的恩宠,机缘巧合下伺候了王爷,奴婢心里害怕,却也是是欢喜的。”
万琳琅一边抹眼泪,一边哭诉,“可谁知王爷恼了奴婢,偏又不责罚,让奴婢有冤无处诉。”
“奴婢不想一辈子不明不白的死在后院里,恰好腹中又有了王爷的骨血,才来拼这一次。”
景王眼神复杂的看向万琳琅。
万琳琅的邀宠法子确实上不了台面,但要说过错,也不算大过错。
主要还是伤了景王的脸面,惹的景王不喜。
如今她把事情挑破,又哭诉的这样凄惨,景王便是再多的气,也散了大半。
他只淡声道:“冬日里地上冷,先起来说话。”
万琳琅眼底绽放惊喜,“王爷这是原谅奴婢了?”
景王没说话,她自然也不敢多问,就当是景王默认了。
她缓缓起身,站在景王面前,一边抽泣道:“奴婢不敢奢求太多,只盼王爷莫要因为奴婢而不喜奴婢肚子里的孩子。”
景王淡淡看着她,“只要你安分些,本王会对他一视同仁。”
万琳琅面上绽放惊喜的笑颜。
过了片刻,她又收起笑脸,面上略带忐忑,视线若有若无的从旁边的烛火扫过。
“王爷,奴婢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她做的太明显,景王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一旁的烛火,“你也可以不说。”
万琳琅被噎了一下,也意识到自己不适合在景王面前卖关子。
她缓步轻移,走到其中一盏烛火旁,将这盏烛火端到书桌前。
万琳琅只轻声问道:“王爷可觉得身上燥热烦闷?”
景王视线一凝,眼底透出的威慑锋利如刀,几乎要割伤万琳琅的皮肤。
她吓得立马行礼,“奴婢也是在房内待久了才察觉到的。”
景王眸光幽幽的盯着面前的烛火,眼底藏着愠怒。
万琳琅低着头,轻声细语道:“奴婢还有一桩委屈,不知道如何和王爷说。”
“如今奴婢手里没有证据,只能不明不白的背上这个黑锅。只等有朝一日,奴婢得以沉冤昭雪……再与王爷坦白。”
加重宁侍妾的毒这件事,万琳琅做的不够隐秘。
她猜到有人已经查到她身上了,或许是景王,又或许是其他人。
这会她不敢和景王坦白,只能等待机会。
一个能让她全身而退的机会。
过了不知多久,景王才冷淡的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