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见他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
“王爷,宽心归宽心,只院里两个个刚怀孕的胎还没坐稳,王爷可千万克制住。”
“便是坐稳胎的,也要小心……”
景王的面色肉眼可见的黑沉下来。
“本王在王妃眼里就这般放浪?!”
他至于饥渴到非要睡怀孕的妾室?!
王妃面不改色道:“妾身知道王爷向来看中子嗣,不会有放纵之举。只是有些侍妾为稳固宠爱,难免失了分寸。这才特意叮嘱两句。”
“若王爷不喜欢,妾身不说便是。”
王妃话都说完了,景王也成功被恶心到了,后面那句话纯属敷衍人。
景王黑着脸,转身就离开青松院。
十安公公在前面引路,带着一群人出了青松院的大门。
送走景王,王妃疑惑道:“我知他心情烦闷,特意让他去其他妃妾那边宽宽心,他反倒对我阴阳怪气,这是何道理?”
李妈妈欲言又止。
王妃瞥了她一眼,“妈妈还是别说话。您既然犹豫了,这话必然是我不爱听的。”
“罢了,天气这么冷,我们也早些歇息吧。”
李妈妈满腹的话堵在喉咙里,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过了会,李妈妈实在忍不住:“王妃何苦说那些话?王爷向来不重色,于那事上有分寸。”
“便是有不安分的蓄意勾引,出了事情也是她们自己担,王妃这一说,倒平白惹的王爷不高兴。”
没看见景王刚刚的脸色比炭还黑?
王妃淡淡道:“妈妈不懂。我一心为王爷子嗣着想,便是忍着王爷不喜,该说的话还得说。”
李妈妈:“……”
她怎么不知道自家王妃这般贤惠可人了?
王妃没解释。
她此番叮嘱,自然不是贤惠,也不是白叮嘱。
相反,她是在给韩侍妾挖坑。
若韩侍妾是假怀孕,景王不碰她,她在短时间内无法变假为真,也方便李侍妾那边动手。
既然准备收拢李侍妾,王妃总该做些什么。
景王向来好面子,也确实很护着几个怀孕的。
听了王妃这番‘贴心话’后,必然不会随意和有孕侍妾行房。
王妃期待看韩侍妾如何变假为真。
景王出了青松院,脚步也是一顿。
十安公公贴心问道:“王爷是要去春山院还是去秋枫院。”
依照十安公公的理解,云庶妃是景王的解语花,谢庶妃是景王的暖心汤。
景王烦闷时,就爱去这两处。
只是近来云庶妃有些失宠的迹象,这朵解语花就不太解语了。
果不其然,景王选了春山院。
十安公公暗叹:看来还是暖心汤更实在些。
“这会子也不知道她睡了没。”
景王自个念叨了一声。
他记得谢润有孕后,睡的都挺早的。
刚刚王妃让他寻个会宽慰的人时,他眼前下意识浮现谢润的模样。
当初谢润中毒被查出来,半散着头发,不着钗环,眉眼间俱是清丽妩媚,温淡雅致又勾人,令景王记忆尤为深刻。
一到烦闷时想起她的模样,胸口那股闷气好似都少了许多。
十安公公笑嘻嘻道:“未必呢。”
“听说谢主子为了过节,特意置办了一桌好菜,还叫了几个唱曲的丫头,带着春山院的人一起热闹。”
“这会儿估摸还没散场呢。”十安说着,眼底也有几分羡慕。
这样好的主子,当奴才的很难不羡慕。
景王一听,就来了兴致。
王府自然是养着戏班子的。
不过只是过个节,谢润不敢太折腾,才只叫了三个丫头唱曲,全当凑个热闹。
景王带人去时,谢润刚给烧完纸钱,院角还燃着烛火。
这纸钱烛火不是为谢家人烧的,是为原身谢润烧的。
无论原身是好人还是坏人,谢润占了她的身子,就要念她的恩情。
只盼她轮回路上好走,重新投胎后莫要再遇渣男。
她烧完纸回身,院子里搭着小台子,小戏子伴着管弦轻吟,太监丫鬟们看得目不转睛。
远远的,一抹高大的身影从雪地里冒出来。
谢润顿在原地。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披着大氅的高大身影冒雪而来,于夜色中走近。
头顶的紫金玉冠垂下两抹垂绦,愈发显得男人雍容俊美。
早有眼尖的丫鬟们看见景王到来,纷纷起身行礼。
“拜见王爷!”
谢润这才缓缓回神,“王爷,您怎么来了?”
她是真的惊讶。
一则今天过节,二则听说景王和王妃去宫中参加祭祀宴会,此时才回来。
正常情况景王早在正院歇下了,怎么还大老远的跑到春山院?
景王走近,抬手捂住谢润的手,“手……还挺热乎的。”
他本来想贴心给谢润暖暖手,谁料谢润体质好,大冬天在外面手还暖洋洋的。
倒是让景王无处发挥。
谢润抽出自己的手,轻轻在景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