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妾轻声问道:“不瞒老大夫。”
“我怀孕期间,曾闻过几次麝香。每日都是一个时辰左右,可有大碍?”
府医略显惊讶,不过后院秘辛听多了,也很快就压下那股惊讶。
“想来李主子胎像不稳,也和此事有关。”
府医细细道:“幸而李主子身体康健,体内麝香残留不重,若不仔细分辨,倒还真难发现。”
“我给李主子开个方子,好好喝上几副,再静养些时日即可。”
顿了顿,府医又补充道:“不过这期间,李主子可不能再接触麝香,也不能劳累,不然容易动胎气。”
“多谢老大夫!”
李侍妾满含感激,飞霜也给老大夫送了个份量重的荷包。
府医接了荷包,犹豫了片刻,“李主子,今日清竹院的事,老夫怕要如实向王爷王妃禀告。”
府医是王府豢养的医士,在后院行走受王妃调配,合该把每一次诊断情况上报王妃。
隐瞒些小事可以,但该上报的大消息还是得上报。
李侍妾扶着飞霜的手站了起来,“正好,我也想去见王妃,就顺道和老大夫一起去。”
府医恭敬行礼道:“李主子月份尚浅,如今外面天寒地冻,还是小心为上。”
飞絮已然拿了件大氅给李侍妾披上,显然是有备而来。
李侍妾笑道:“老大夫的好意我心领了。”
“只是我心中感谢王妃,总要亲自去一趟。”
府医便不再言语。
一行四人到了王妃的青松院。
王妃刚打发人给刚晋位的‘韩庶妃’送礼。
听到李侍妾来了时,也惊讶了片刻。
不过,也就那片刻罢了。
李妈妈疑惑道:“李主子这就坐不住了?”
“不过她来找主子又有什么办法?这话可是王爷亲自说出去的。”
李妈妈怕李侍妾脑子不清醒来折腾王妃,顿时面上端起几分严肃。
王妃瞥了她一眼,“先听听她怎么说。”
很快,府医和李侍妾一同入内。
府医先按照规矩给王妃说了李侍妾的情况。
听到李侍妾也有孕了,王妃眉眼一挑,“这事……还真是巧。”
话音一转,她熟稔的问道:“李侍妾的胎不安稳?”
府医点头,“李侍妾应该是在孕中闻过麝香一类伤胎之物,才会导致怀胎不稳。”
“属下已经开了药方,只李主子以后可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
这是路上,双方商议出的回复。
府医只需要‘如实’禀明王妃消息,其余的事都是李侍妾来说。
王妃故作惊讶,“麝香?!”
“此物莫说孕妇,便是寻常女子也不能接触。可知这东西是从何处来的?”
李侍妾行礼道:“回王妃,奴婢怀疑是……陆侍妾。”
飞絮就适时站出来哭诉一番。
“我家主子原和陆侍妾不熟。可她不知为何隔三差五就跑到我们清竹院来。”
“没人理她,她也能自顾自的说上一个时辰。”
“原先主子恼了她,把她赶出了院门,可她第二日又提着东西上门,名为道歉,实为威胁。”
“说什么我家主子若不原谅她,她以后便日日登门。我家主子最是软心肠,只得和陆侍妾和好。”
“这些事情王妃只需派人去问,奴婢绝无一句谎言。”
飞霜说完,飞絮又接着道:“自那以后,陆侍妾又开始上门。”
“这两日,她每次一走,我家主子就吐的厉害,这才请了太医来诊脉……”
“那陆侍妾怕是不知打哪知道我家主子有孕,生了坏心,特意来害我家主子的。”
两个丫头你一句我一句,边说边哭,十分委屈。
王妃听完一切,沉吟片刻,“此事我会派人去查,也会先派人禀告王爷。”
李侍妾苍白一笑,“多谢王妃为奴婢主持公道。”
王妃白皙的面庞望着李侍妾,也透出几分怜惜。
“也是可惜了。”
“当初王爷放话,你和韩侍妾谁先有孕,便晋位庶妃。谁知事情这么凑巧,韩侍妾刚上报有孕,你这边也有了。”
“偏王爷金口玉言,无法更改……”
李侍妾摇了摇头,十分尊敬王妃,言语也格外温顺。
“听闻韩姐姐有孕一月余,奴婢的孩子还不足月,即便奴婢早发现,也该是韩姐姐成庶妃。”
王妃:“你这么想……对自己也好。心放的宽,以后日子也好过。”
她曾经过的煎熬,自彻底看开后,日子也顺心了许多。
也因此,格外能懂李侍妾的处境,更为她不执着于这件事感到满意。
待府医走了,李侍妾欲言又止。
王妃就知道她有私密话要和自己说,沉思片刻,抬手示意身边人下去。
屋内只剩下王妃、李妈妈和李侍妾。
李侍妾忽然跪在地下,“奴婢求王妃救奴婢和孩子一命!”
王妃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侍妾深知自己护不住孩子,早在来青松院时,她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