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之前因为谢润不主动,心里颇恼,总觉得谢润是个没良心的。
结果一回府就听到她被人下毒的事情,倒是生了一后背冷汗。
他心中也颇为懊恼和后悔。
宁氏朝谢润下毒,怕是觉得她失宠了,才敢如此放肆!
她一贯如此手段。
景王自觉自己一时斗气,险些害了谢润和孩子,心中愧疚。
他不但去了林轩阁,还大张旗鼓的给谢润赏赐了厚礼。
一箱子珠宝首饰、十八匹香云纱、两匹蜀锦,另有金银无数。
倒惹的后院不少人红了眼。
“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做的。害人没成,反倒让谢庶妃再度受宠。”
“谁让人运气好?都已经失宠了,偏又因这事入了王爷的眼。”
“运气好?你运气好你也去中一回毒,也许王爷就宠你了?”
因谢润这起子事,倒惹出后院不少笑话。
不过,谢润是不知道的。
景王来时,她正靠坐在榻上休息。
一头乌发低垂,未佩戴任何钗饰,愈发衬托的眉眼清极妩媚,好似一抹梅蕊于寂冷月夜悄然绽放。
数日不见,景王再看到她时,心尖竟有股淡淡的酸胀之感,满目怜惜之情。
“王爷来了!”淡桃眼尖,率先看到景王。
谢润一个醒神,抬眸,半睡半醒般望着景王,嗓音有些软糯。
“王爷?”
还没待看清楚人,景王已经在她身侧坐。
男人结实滚烫的大掌落在她的脸颊,“怎么样了?身体可有不适?”
景王一开腔,嗓音低沉轻柔,听的人心中一颤。
谢润摇了摇头,“妾身没事。太医说妾身体内余毒尚轻,只消好好养着身子就无大碍。”
景王抬手把人拥入怀中,“放心,本王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谢润抬眸,沉吟片刻,“王爷知道是谁要害妾身?”
景王没直接告诉谢润,只道:“林轩阁经此一遭也不便住了,搬去春山院吧。”
谢润点头:“妾身都听王爷的。”
“我遣了人去帮你搬。”
谢润一愣,心想这……太显眼了吧?
她还没说出口,景王眼眸一凝,“怎么,你不愿意?”
谢润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妾身只是想求王爷一件事。”
景王这会正是最怜惜谢润的时候,十分好脾气,“你说。”
“妾身想求王爷赐一个会医术的医女。经此一遭,妾身实在被吓到了。”
清清淡淡的声音,透着几分可怜兮兮的怕意,景王一颗心都软了。
“这是小事,本王让十安去给你挑人。”
谢润开心的扑入景王怀里。
以往她都是矜持的、含蓄的,甚少有这般直白的表现。
景王心里也高兴,也担心她是真吓到了。
两人平淡温恬的情感,多了这一抹惊色,竟在无形中亲密了许多。
耳鬓厮磨间,景王听到谢润轻软如水的诉说声,“王爷,妾身这些时日,想你的狠。”
景王勾唇,故作凶狠道:“那你下次还出馊主意?
“不出了!”谢润抱紧他的手臂,连忙撒娇。
温声软语在侧,景王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泡在温水里,暖洋洋的。
男人陷入一个女人,往往就是从怜惜心软开始。
——夏池院
太医走后,夏池院陷入一片死寂。
丫鬟们来往全都悄无声息的,生怕一个动静就惹恼了情绪不佳的方庶妃。
忽然听到一连串惨烈凶猛的呕吐声。
过了许久,秋香才出声:“主子,再这样吐下去,您的身子根本受不了!”
她眼眸含泪,似杜鹃啼血般劝诫:“主子早做决断!”
自从方媛儿三日前呕出血后,她的情况就一日比一日严重。
每日吃不进东西,偏又要吐,吐的胆汁都染了血色。
太医含蓄劝诫,说孩子怕是留不得。
母子不和到如此地步,势必只能保一。
方媛儿听了,顿时大发雷霆,说什么也要保住孩子。
到了第三日,方媛儿形销骨立,竟好似大病一场,面上都没了生机。
秋香看的心尖都在发颤!
方媛儿气色萎靡,眼底却透着狠色,“不。我的身子没问题,一定是有人害我!”
原书里的方媛儿这一胎怀的十分安稳,十月瓜熟蒂落,生下了一个男孩。
也是景王登基后的二皇子!
书里的方媛儿孕期平稳顺当,怎么到她这里就变得如此艰难?
身体还是这具身体,那就只能是被人害了!
秋香满脸无奈,“主子,夏池院已经搜了好几遍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方媛儿吐的嗓音都沙哑了,却十分肯定道:“那就是没找到!继续去找!”
秋香:“……”
秋香也不知道自家主子怎么就断定自己是被人害了?
明明几个太医诊脉,都说主子的症状是母子不和导致的孕吐。
偏偏主子死活不相信太医的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