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仪哪会让他丢下这个烂摊子就走。
“五皇兄,慢着。”
楚乐铭没有回头,踏上一旁的马车。
楚乐仪跟星言学的灵云拳法其中有一个步法,叫流云步。
能在快速轻盈的移动中,寻找最佳的进攻或防守位置。
她解了大氅,几步穿梭到楚乐铭的马车前。
赶到他踏进车门之时,紧抓着他的腰带,将人生生的拽下来。
楚乐铭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力猛地一拉,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
他像个破布袋一般,直直地从马车踏板上摔落,“扑通” 一声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四肢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些什么来稳住身形,但只是徒劳。
脸上的表情先是惊愕,随后转为恼怒难堪,双眼圆睁,嘴巴大张,想要呵斥楚乐仪。
却因这一摔岔了气,只能发出一阵 “嘶嘶” 的倒抽冷气声。
哪里还有半分皇子的威严与尊贵。
这是楚乐铭怎么也没想到的,他原本的计划中,丢下凌乱的现场就走,让她自己着急。
附近村民和药圃铁矿的梁子就此结下了,他再让人时不时的打着铁矿的名义打压村民,不信激不起民愤。
民愤一来,犯了大忌,父皇必然重怒。
今天的情形,除了父皇在场,任谁也没有资格和胆量,敢拦皇子的去路和车驾。
可他唯独算漏了一个人,那就是他皇妹,楚乐仪。
楚乐仪怎么这么虎了?!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楚乐仪佯装被他的力道牵扯,半个身子倒在他身上。
胳膊肘也在“无意间”重重的捣向他的脖子。
这一捣差点把楚乐铭捣咽了气。
他呼哧呼哧的喘气,疼的呜呜叫。
“你起开!啊——”
楚乐仪挣扎着想起来,翻了个身,脚一蹬又“无意间”蹬向他的胯下。
楚乐铭又是一声惨叫,极度痛苦,模样扭曲,“啊——楚乐仪!”
“你们愣着干什么呢!”楚乐铭朝身边几个侍卫大喊。
楚乐仪这几个动作在瞬间完成,侍卫虽然看得出来公主这是在“行凶”,但愣是没有人敢上去扶。
那可是公主啊,本来公主就生气,万一这一扶,再叫公主赖上。
侍卫忙去请婢女扶公主起来。
采苓满心满眼观察着公主的情形,看见她没吃亏,就站在一边嚎叫,“五皇子,您行行好,您快放开我们公主啊!”
这时候楚乐铭确实是在用一根胳膊夹着楚乐仪的胳膊,想让她停下。
采苓和绿衣在一旁惊叫,就是不上手去扶,一会就哭的满脸泪,“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公主身子弱啊!皇后娘娘要是知道公主伤着了,会赐死的!”
星言带人把那帮侍卫打服了,在附近给被绑村民解绳子。
瞟一眼过去看见公主实际上是占上风的,就没管她。
楚乐铭的侍卫一听皇后娘娘会赐死的话,俱是一哆嗦。
五皇子和瑶贵妃再可怕,没有皇后娘娘可怕,皇后娘娘是正宫啊!
楚乐铭也一直在喊他们过来。
几个人上前去想把五皇子从公主身子底下拖出来。
楚乐仪突然喊了一声,“你碰我哪呢?你不想活了?”
天地良心,那几个侍卫一点都没碰着公主,只想拖五皇子。
但楚乐仪讹上了,跌坐在一边,“你竟敢辱我!五皇兄,这就是你养的侍卫,这般没有礼数,也是宰相大人教的吗?!”
她给了采苓和绿衣一个不要近前的眼神,扶着马车站起来,踩上了楚乐铭的手指。
“啊——楚乐仪你踩着我了!”
楚乐仪踉踉跄跄,似是被他吓着了,弱不禁风的样子,“五皇兄,你为什么要往我脚底下伸手?你要捉我的脚吗?”
不光楚乐铭愣住了,侍卫也脸红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兄妹打架就打架吧,捉女子的脚是万万不能的。
楚乐铭这次彻底上不了马车了,后背脊椎骨就像断了一样,脖子也疼,胯下也疼,手指也被撵的红彤彤的发胀。
等侍卫把“哎呦哎呦”的楚乐铭扶起来,楚乐仪才喊了采苓和绿衣从外围过来扶着她。
“五皇兄,你的侍卫轻薄我,这事今天不给我个交代,我就告到父皇和母后那里去!”
楚乐铭弯着腰根本直不起来,头发凌乱,身上华丽的锦袍也沾满了灰尘和泥土。
“楚乐仪,是黑是白你自己清楚!什么轻薄不轻薄,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脱口而出这种言语!”
楚乐仪看着惠京府尹带着一众官员和矿上的管事们朝这里来了,她怒而去拔了侍卫的刀,退到离大门近一点的地方,身形纤弱,瑟瑟发抖。
“你任由侍卫轻薄我,今天你若是不给我个说法,我立刻死在这里!”说着把刀架在脖子上。
瑥羽看见公主连大氅都未穿,寒风中把刀架在脖子上的背影,慌得差点要死。
顾不得礼数,穿梭过官员众人,快步飞奔到公主身旁,却临到她跟前的时候停住,想起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