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仪眼神示意,“找个椅子坐。”
“还有一事,你需得知道,药圃铁矿上有一座瓷器窑口,为掩人耳目,是建在冶炼坊附近的,平时一应开销,都是从药圃铁矿上出。”
瑥羽搬了椅子朝向公主坐着,“铁矿上还要制瓷吗?”
“这是个秘密,你要守口如瓶。”
瑥羽认真道,“我保证,绝不外泄。”
“上次你也见过于耀祖,那窑口是给他建的。”楚乐仪看他又要有闹的迹象,话没停下,直接说了缘由,“他父亲于大人是工部尚书,与矿山一业相关甚深。”
“他喜欢烧瓷制瓷,我就给他建个窑口,请个老师来,算是圆他的梦了。”
瑥羽早前已经查到于耀祖的身份,听见他父亲是工部尚书并不惊讶。
今天他又明晰了一点,原来先前公主跟于耀祖交往甚密,是为了铁矿。
瑥羽回想公主的话,捉了个特别之处,问,“为何窑口要掩人耳目?”
“因为于大人并不喜欢于耀祖烧瓷制瓷。”
他了然点头,“殿下,我明白了,这笔账目我单列出一项,若是于公子制瓷有成,可不可以把他的作品放在您的瓷器坊里卖?也算一项收入。”
楚乐仪笑出来,这个瑥羽,一有花钱的项目,就要想怎么进钱来平衡。
“好主意,我与他商议,说不定他会很愿意自己的作品能被人所喜欢。”
“是,殿下。”瑥羽被夸了,心里甜丝丝的,又拿起娇,“殿下,您往日与他那么要好,都是因为铁矿的事吗?万一他对您生了别的男女心思可怎么办?”
楚乐仪声音重了些,“都说了不准争风吃醋,你怎么又来了?你再这样,我真不知道把这么大的事交给你,到底合不合适。”
“合适的,殿下信我,兵器司赵大人我都能忍,何况是于公子。”
“赵大人?赵大人怎么你了?”瑥羽不会又在外面受欺负了吧,她神情凝重。
瑥羽恨恨的,好像是真的受过欺负。
说出来的话却让楚乐仪只想向天上翻一眼。
“他对您心怀不轨,我硬生生忍下了。忍得可辛苦了。”
“与他谈契和供货的时候,他还赞我对行业洞悉入微,行事干净利落呢。”
楚乐仪已经不能做好表情管理了,向来,在瑥羽这里,表情管理经常失效,“他何时对我心怀不轨了?赵大人待我一向客气。”
瑥羽像是在教小孩一样的慈爱表情,“您不懂的,您处在危险之中,就像一块肉,有很多狼盯着。出门在外戒心重些总没错的。”
怎么能有人能让人无语成这样?楚乐仪冷笑,“呵,还好意思说别人是狼,那你是什么?”
他甜甜的弯着眸子,“瑥羽是肉,您馋我,您是狼。”
就馋他身子这事,一旦被套出来算是过不去了,时不时他都要拿出来“鞭尸”。
楚乐仪有气没地方使,想拧他一把都怕他爽。
“还说不说正事了!”
“说,殿下,您说嘛,瑥羽听话的。”瑥羽的腿适时的碰上她的腿,一触即离。
“账房一事,你只需抓总,账房里再需要什么人,我会让苏淳锦和你一同见过再定,他是矿监,在矿上,你需得尊重他的决定。”
“是,殿下。”瑥羽痴迷的看着她一直说个不停的嫩红嘴唇,“殿下,可以赏赐瑥羽一个亲吻吗?”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瑥羽被踢了小腿,皱着眉把她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殿下,现在可以了吗?亲这里。”
他用舌头舔舐下嘴唇,微微张着,
神色无辜的拿眼睛勾着她,等她闯来。
“我数到一。”
是被疼爽但又假意卖乖的声音,
“啊不嘛~殿下我不敢了。”
……
*
午后的人比上午松乏了不少。
他们去了个更大些的屋子,除了基本的花架茶桌之外,里面有几张宽阔的长桌,拼成一张大桌子。
十几人分别坐在两边,桌子中间是韦管事早就放好的图纸笔墨等物。
元六发现,下午这开工会,多了两个不认识的。
一男一女。
女的身穿公主府里的婢女制式的衣衫,倒不难猜身份。
男的就特别了,元六没什么文采,但见到这人之后,元六脑子里就瞬间蹦出一个“美若天仙”。
但美中不足,此人左脸上有两块红胎记,在嫩生的脸皮儿上太明显了。
可惜了了。
但这人是来干什么的,他始终猜不着。
元六善于跟人套近乎,一顿午饭,就差点跟几个人拜了把子了。
他挪着椅子凑到苏淳锦旁边,“苏矿监,他是谁呀?”一边说着,眼睛还瞅着“胎记男”。
苏淳锦也疑惑着呢,公主在信中只提到过一个叫绿衣的。
绿衣是公主身边之人,想学冶炼,自学了很久书面上的东西,这会派给他当学徒。
而这位公子,他不仅没见过,也没听过。
苏淳锦摇摇头,“公主来了就知道了,总不能是跟咱们比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