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晚听到有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眼神微不可见的认真了许多,默默观察对面两人的神色。
萧将军先是叹息了一声,才道:“不瞒小侯爷所说,我确实在元洲多年有些人脉,虞将军也是萧某佩服之人,可惜自从虞将军失踪以后。”
“边关又有战事,我一直让人暗中寻找过虞将军的下落,甚至前些日子前往边关援兵时,我也特意问过军中的人,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可惜,没有人知道,虞将军带出去的那些人一个都没能回去。”
说到这里,萧将军整个人的脸上一片悲痛,虞归晚放在桌下的手攥了攥手心,听到这些细节时她几乎呼吸一紧,甚至不敢顺着往下面想。
裴瑾双眉也拢在一起,不免更加担心起虞将军,同时也担心虞归晚这个时候还能不能撑得住。
还不等裴瑾开口,就听见庄飞陆又开口,他站起身子来朝裴瑾拱了拱手,“其实这次我和将军赶回元洲实际上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请小侯爷帮忙。”
“尽管说便是。”其实裴瑾心中也很是疑惑,他和这两人从未有过交集,此刻又远在元洲他能帮上什么忙呢?
只见萧将军的脸色变得更加悲痛起来,“其实我们这次回来还带回了虞少帅的遗骸。”
听到这话时,虞归晚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就要站起身来,还是身边的北离悄悄用手阻止了她下意识激动的动作,才没让她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的掌心慢慢收拢,克制住了自己的神色。
“真是可惜啊,这样好的一个儿郎竟然遇刺,最后也被一把火烧得焦黑。”
“我们也是想着替虞家将他的遗骸送回京城,不过我们没有陛下传召不能擅自离开元洲地界,想着裴小侯爷不日之后就会回京,想麻烦小侯爷护送遗骸回去。”
裴瑾知道虞归晚此刻最想做的是什么,立刻出声,“自然,虞少帅为国捐躯,裴某一定帮这个忙,不知将军可否让我去祭拜一下虞少帅。”
“自然可以,等用晚膳后再去也不迟。”
“不了,我还是先去看看他,再回来,否则我这心里倒不是滋味,两位将军稍等,我去去就回。”裴瑾道了一声起了身往屋外走去。
裴瑾执意要去,其余人也不好再坐着不动跟着一同出去,庄飞陆带着裴瑾去了一个屋子,里面停着一口棺材。
虞归晚跟在裴瑾身后,只听裴瑾说了一句,“失礼了。”紧接着裴瑾一把推开了棺材上方的木板,这个动作让其余人倒吸了一口气,不明白裴瑾他到底要做什么?
这样对死者可是大不敬。
“小侯爷这是做什么!虞少帅可是为国捐躯容不得你在这里放肆!”萧将军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没想到裴瑾口中所说的祭拜竟然就是这样祭拜的。
就在棺材板推开的那一刻,虞归晚几乎屏住了呼吸,心脏有种骤然停止跳动的感觉。
下一秒,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具焦尸,确实如同庄飞陆他们所说的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一点虞砚临的模样,只能分辨得出这是一具男尸。
可这这不一定就是哥哥的尸体,她想。
可正当虞归晚这样想的时候,她瞥见了尸体旁边放置的一块玉佩,那块玉佩她认得。
那是她送给哥哥的玉佩,哥哥一直佩戴在身上的。
她不会认错的。
虞归晚收回了视线,她仍然努力保持着镇定自若的表情,只听裴瑾的疑惑的声音响起,“尸体已经这样了确定真是虞少帅?”
裴瑾说着话时,她立刻合上了棺材,完全将自己融入了一个属下的身份。
李太守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裴瑾是怀疑这具尸体。
“起初我们也是怀疑的,不过当时进去救火的人确实看到了这具尸体,还有那块玉佩军营中和虞少帅关系好点的人都知道那块玉佩是虞少帅的妹妹所赠,他常年佩戴在身上。”
庄飞陆解释道。
“裴小侯爷若是有什么疑虑的话,等到了边关之后可以再细心盘问军营中的人,想必他们也会说的更细致一些。”
裴瑾朝棺材所在的位置低了低头,表示默哀,随后才看过去,“那明日就麻烦萧将军带路了。”
用过晚膳以后,裴瑾回到屋子里又让人在屋外守着,他才敢跟虞归晚说话,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不免想安慰她几句,“这具尸体说明不了什么,说不定是找错人了呢?”
裴瑾试图安慰虞归晚,虞归晚眨了眨眼睛,忍住了即将掉下来的眼泪。
“多谢小侯爷安慰我,我先回去休息了。”
虞归晚走出屋内,此时此刻她有些手足无措,她不敢相信哥哥就这样去世了,她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
而谢绥这边也正在用最快的速度赶往边关,谢绥出发时虞归晚就已经走了好几日,他原本想的是追上阿晚的脚步,只不过谢绥身子的原因他们不得不停下来在驿站休息。
一辆马车停在驿站门口,谢绥从马车上下来,原本他也是骑马行路的,可惜他的身子根本就支撑不了长时间的骑行,所以每隔两日谢绥就会坐上马车,隔上两日又换马匹前行,所以比虞归晚他们的速度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