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
谢绥从梦魇中惊醒,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底是未散去的恐惧。
卫蘅给他倒了杯温水,“醒了?”
“你们一个两个的真是不让人省心,到最后苦的还是我。”
他接过茶杯,“她怎么样了?”
“醒过一次,吃了药又睡了。”
谢绥听后就要起身,被卫蘅拦下,厉色道:“你还要不要命了,烧才退又要出去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
谢绥没有说话,又躺了回去。
卫蘅看见他这样听说,手背贴在谢绥额头上,怀疑他是不是烧坏了脑袋。
奇了怪了,谢时与今日怎么这么听话?
……
第二日。
虞归晚是被伤口痛醒的,刚睁眼便发现床前站着的是杨念。
“阿晚,你总算是醒了,可担心死为娘了。”杨念眼眶微红,看见虞归晚醒来才露出笑颜。
“娘,你怎么来了?”
虞归晚问了一声,刚要抬手却被痛的“嘶”了一声。
她这才想起昨日如何杀了刺客才顺利地回到梅林院最后看到了谢绥。
杨念又让芙蓉拿来两个枕头让虞归晚靠着要舒服些,“你都伤成这样了,我如何不来?”
“你和你哥哥接二连三的出事,不知道我是做错了何事,老天竟如此对我的一双儿女。”
杨念说着又抹起了泪。
“娘,我没事的,别人要害我我也不会坐以待毙。”虞归晚眉角轻轻一压,飞快闪过一丝冷淡的杀意。
“最近沈家有没有上门?”她又转移话题。
说到这个,杨念不免心中气忿,“还真被你说中了,前几日沈家借着看望你哥哥的名头来过一次,被我以你哥哥要养伤不见客的名义给拒绝了。”
“却没想到,第二日又来了,我干脆直接闭门谢客了。”
虞归晚笑道,“就该如此,他们突然上门准没好事。”
“你啊,就别操心了,这两日我就暂时留在府中照顾你们。”杨念愈发觉得阿晚跟从前不同了,心思也变得多了,人也比从前稳重了。
“我们?”她喃喃道。
“是啊,听芙蕖说昨日王爷为了你在廊下吹了风,昨夜就病倒了。”杨念如今也是真心心疼谢绥的身子,干脆多在宸王府留两日,也好方便照顾两人。
听到谢绥病倒,眉眼中染上几分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焦急,“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半夜的时候烧退了,今晨人也能下床了。”
虞归晚这才放心,他没事就好。
下午谢绥来看过虞归晚一趟便又被卫蘅唠叨着回了屋子里躺着,免得才刚烧退又着凉。
谢绥那边有卫蘅看着,虞归晚这边有杨念看着,她想下床走动走动都被杨念用一个眼神制止,她便也就不敢再提了。
她躺在床上无聊,芙蕖便就跟虞归晚说起了昨日的事情。
“两个人都被打了?”她有些诧异。
“是啊,夫妻两人被打的消息今早已经传遍整个京城了,你父亲说今日早朝许多朝臣弹劾宸王,要陛下重罚宸王,气得陛下摔了折子。”杨念语气中也有几分担心。
这谢云祈真是下了功夫了,昨日在梅林院知道他被打的事情,哪个敢私自说出去?折了谢云祈的脸面?
这件事恐怕就是谢云祈让人传出去的,再联合朝臣弹劾谢绥。
谢云祈受伤原本可以不去早朝,偏偏又自己带伤而去,这更加惹得朝野上下对谢绥不快。
……
谢绥自然也知道了朝臣弹劾他的事情,“既然如此就把平王妃做的事情放出去吧。”
谢云祈特意将此事压了下去不就是为了要治他一个乱用私刑的罪吗?
傅颜做的事情一旦曝光,看他还有何话说。
“是,殿下,陛下那边又传信过来了,说是让您先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事情暂时不用管,权当听不见。”北初传达宫里的话。
“先进宫一趟。”谢绥蹙着眉头,思索半天。
“不行。”
这句话刚被进来的卫蘅听见,气得他剜了谢绥一眼。
昨夜才夸了他,今日又开始了。
忽然,卫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抓住谢绥的弱点,“你若是要执意在这个时候进宫,那我可就去告诉王妃了。”
“她又不会意我。”
谢绥轻飘飘地说着,语气中有些委屈,自卑。
卫蘅看着矫情的谢绥,不由得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谁说不在意你了?午时我去的时候,她还向我问你来着。”
“真的?”
谢绥睫羽微动,眼底多了几分喜色。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卫蘅可没有诓骗于谢绥,今日虞归晚见到他确实向他问了谢绥的身体状况。
“咳咳咳。”谢绥故作咳嗽几声,才开口,“确实感觉身体不适,那就过几日再进宫吧。”
卫蘅:“……”
*
这几日,谢云祈每日都留在沈云渺的院子,连傅颜的面都不肯见,气得傅颜直接回了傅府居住,这倒是更让沈云渺有了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