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沈云渺的那幅竹石图画得惟妙惟肖,她们可都是看过的,绝对是柳元大师亲笔无疑,如今这虞归晚再拿一幅一样的出来,岂不是惹人笑话。
“不过这幅倒是仿的不错,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假的就是假的,难不成还能变成真的?”
“我看这将门出身还妄想装作书香门第不成?”
一时间,在场的人不免也都鄙夷起虞归晚,沈云渺听着这些言语心中别提有多舒畅了。
虞归晚挑眉,淡淡道:“那你们如何认为我的画就是假的?”
这话一问倒是让不少人闭了嘴,毕竟在座大多数人对字画并未有研究,哪里真分得出真假。
突然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替虞归晚说了一句话,“不如将两幅画拿出来比对比对,说不定能分辨出真假。”
她的话音刚落下,就被一个中年妇人小声阻止,“晴雨,你出声做甚,公主殿下我们得罪不起。”
虞归晚顺着声音看过去,刚才说话的人是丞相府的独女,苏晴雨。
“公主,觉得这个主意如何?”虞归晚问道。
“可以。”
谢枝意信誓旦旦,虞归晚哪里会品鉴名画。
当即,两幅画同时摆在众人面前,一时间却也是让众人眼花缭乱。
“这太像了!太像了!”
人群中发出惊叹的声音。
看来看去也没人看出个端倪出来,虞归晚突然走到沈云渺那幅竹石图前,将两幅画仔细对比,又将两幅画轴叠放在一起检查。
“故弄玄虚。”谢枝意冷哼一声,她还真不信虞归晚还会鉴别名画了。
……
而此时承乾殿中。
谢煦和谢绥对立而坐,两人面前是一盘极为复杂的棋局。
御花园中的事情早已经传到了这边,谢煦听说后不免调侃道:“这回怎么不去护着你的王妃了?”
谢绥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后才开口:“她能应付的过来。”
*
片刻后。
虞归晚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众人。
她缓缓开口:“这赝品做得倒是高明,在赝品中最高明的手法便是这“揭二层”,而这幅竹石图就是用了这个办法。”
沈云渺当即反驳,“你胡说八道!”
虞归晚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她瞬间便没了声音。
她又接着道:“顾名思义作假人便是将原画上的第二层揭了下来,可始终第二层会有墨迹清轻淡之处,所以便会用新墨重新添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仔细看就能发现这幅画上的笔墨颜色浮在表面,再而比对这幅画的纸张,第一层经过时间的沉淀已经发黄,很明显后面可以看到是用的新宣纸补的。”
虞归晚说得头头是道,让不少人相信了她的说辞。
“你别说还真能看出来一点。”
“那这样一来,沈云渺那幅才是赝品啊。”
“不会吧?这沈云渺好歹也是有才女之名啊。”
沈云渺被人这样说,气得脸红,“不可能!我这幅就是是真迹!你也就嘴上说说,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谢枝意也对沈云渺的话颇为赞同,两人都认识虞归晚许久,她哪里会这本事不过就是胡说一通罢了。
虞归晚早就料到二人的这套说辞,“我听闻尚书令对字画鉴别颇有研究,不如这两幅画送过去请他鉴别鉴别?”
谢枝意皱了皱眉头,“那这一来一回恐怕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虞归晚唇角牵起,悠悠道:“难不成公主是怕了?”
她一拍桌子,“笑话!本公主会怕!”紧接她又吩咐下去,“赶紧让人带着这两幅画出宫去尚书令府上。”
太监赶紧带着两幅画往宫外去,一刻也不敢耽误。
“等着也是等着,不如随本公主去前面的桥头边赏赏菊花,那边种了好几株牡丹菊,好看得紧。”
谢枝意率先起身,众人也都跟在她的身后。
虞归晚本来不打算过去,谢枝意走在前面又特意回头喊她,看来是又想到为难她的法子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虞归晚跟在众人后面走了过去。
蓝色的牡丹菊在阳光下透着幽蓝的光,煞是好看。
“这也太好看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蓝色的菊花。”
人人看到这牡丹菊都发出一声感叹。
“是啊,倒让我忍不住吟诗一番。”一个娇俏的女子站在谢枝意身边开口说话。
虞归晚冷笑几声。
感情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你做便是,跟我说做甚。”谢枝意悠悠道。
“今日宸王妃在这最大,不如请宸王妃先作诗?”
“我看甚好。”
两人一唱一和,将虞归晚架了起来。
虞归晚迟迟没有开口,谢枝意见状便步步紧逼:“该不会宸王妃不会吧?”
“将门之女那会做什么诗?”
“是啊,能认识几个字都算不错了。”
……
虞归晚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上辈子她嫁给谢云祈后谢枝意也是用这样的办法侮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