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所有人都不敢勉强她,而是问她选择谁,这就是许言曦想要的主动权。
“刚才祖母也说了慕景宸隐忍冷静,他没有立即追究谁,万一不是因为我呢,就算大周强盛兵强马壮,可也不是皇帝一个心里不痛快就起兵发难的。
他用这种迂回的手段,找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扞卫他皇帝的尊严。如果我就这么和他回去了,他反过来记恨起我假死离开他,算计起旧账来,之后我在大周的日子岂不是水深火热。”
说来说去,曦儿还是没有完全被他打动,还是对他存着戒心,其实这是一件好事。
“萧哲不能嫁,又不能和慕景宸回去,那你今后怎么办,你还那么年轻,总不能一生孤苦吧!”
“祖母,你在后宫四十年,算不算孤苦?”
太后沉吟片刻说道:“我家世不高,又不得先皇宠爱,生了孩子怕被人害,也只能偷偷送出宫去,这么多年不敢认,要说这四十年实在是孤苦,可是你看如今呢,不说太后的尊荣,如今我儿孙环绕,算是苦尽甘来了。可是你若一生都不嫁就会越往后越苦。”
她喟叹道:“你若是迟迟不嫁留在燕国也有很多后患,你想想看,如今你帮你父皇登位掌权,一上来就风光无两,可你偏偏是女子,坐不了最高的位置,还要惹皇子嫔妃们忌惮。”
太后几次欲言又止后,忍不住低声说出口:“皇家没有血脉亲情,你若是不肯嫁人,手中又有权的话,恐怕就连你父皇都不容。”
许言曦紧紧抓住了太后的手,心里升起暖意来,其实太后说的这些她早就想到了,可是太后能说这些,说明真正的将她当成了亲人,并无私心毫无算计的那种。
“祖母无须为曦儿的事劳心,曦儿的事急不得,事事瞬息万变,说不定哪一天所有的担忧迎刃而解了。”
太后沉默片刻,又说:“你对皇帝存着戒心也没错,可我看着慕景宸对你是真心的,他若是想找回颜面会有很多办法,却放下身份用了一个最有诚意的做法,对你跟前跟后,还为了保护你受了伤。你不妨多考量考量,如果他能经过这些事更加珍爱你,那也是皆大欢喜。”
许言曦想到什么,问道:“燕皇也希望我和慕景宸回去吗?”
燕皇两个字让太后呆愣了一下,曦儿至今不肯叫他父皇,或许她曾经总是叫慕景宸皇上,也对言瑜叫皇上叫不出口,所以叫他燕皇。
“哀家问过你父皇的意思,他好像并不赞成你和慕景宸回去。”
启国的国力到底比不上大周,萧哲的权力也比不上慕景宸,若是跟了萧哲,慕景宸一定会发兵,若是跟慕景宸回去,萧哲也做不出什么来。
根据言瑜的盘算,他更希望自己的公主嫁给慕景宸才是,和大周交好,对他更有利。
一切尘埃落定,他如愿登基,也没有再想借慕景宸势的意思,更没有讨好慕景宸的意,定然有隐情。
先试探一下他们的用意,她许言曦不恨嫁,谁也不能逼她跟哪个男人,没有十足十的诚意,她宁可孑然一身。
许言曦将慕景宸和萧哲同时请了过来。
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大燕朝这个时候正值国丧,新皇登基诸事繁琐,唯恐照料不周冷待了两位。”
听着话里的意思,这是要赶人的意思。
萧哲说道:“孤不打紧的,倒是皇上身娇体贵就怕在燕国待久了不适应。”
慕景宸语调清冷:“朕适不适应不必你来说,只是你做事不够周全,你来的时候就该把妹妹带来,在大丧之前就该把婚事办成了,如今国丧不宜喜庆,即使你在这等着暂时也不能提和亲的事。”
又拿妹妹和言瑜说出来恶心人,萧哲气极,又无从反驳,铁青着一张脸。
许言曦说:“皇上身娇体贵,太子的事也不好办,不如各自安好吧!”
慕景宸见许言曦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要赶人的架势,殷殷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可怜,她的神情丝毫未动。
萧哲说:“公主近日十分辛苦,不该再操劳别的事,等我见过燕国皇帝自是和他说明白。”
说完,温和的看向慕景宸,“皇上,您意下如何?”
慕景宸见萧哲立时转变了态度,隐隐觉出什么,便说道:“说起来朕也有几日没见到燕皇了,的确有些话要和他说。”
燕皇,许言曦心里咀嚼着从慕景宸口中说出来的话,自己私下称言瑜燕皇,慕景宸这是听到了也跟着这样称呼起来。
许言曦垂下眸子不愿多说,慕景宸和萧哲就心有灵犀的走了出去。
走到门外,萧哲对慕景宸意味深长的说:“一定是言瑜借完了皇上的势,又不好出面,才让公主下逐客令呢,他也不想想,如今再如何风光,曾经也是皇上的臣子。燕国远不及大周,他就这般轻慢起来,日后等他坐稳了江山,还不知道会狂傲成什么样子。”
“即便他坐稳了江山也不敢在朕面前狂傲,要是燕国强盛之后对你们启国可就说不准了,如今你有意与他化解干戈,燕国强盛指日可待。”
慕景宸说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之意:“要说起来言瑜手段当真是了得,你萧哲心机城府何等高深,竟也被言瑜白白利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