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潭见皇上一直惆怅的失神,颇有感触的说:“臣对皇后娘娘了解不多,可是却能从她处理苏楠的事可以看出来,皇后对待事情很认真,在她的心里应该是男女之间没有左右摇摆,没有模糊不清,而是非黑即白。”
“非黑即白的感情。”慕景宸低声重复一遍。
要么就不要亲近,亲近就要认真,没有模棱两可模糊不清。
“人人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尤其是在感情上面,就像皇上身在其中却看不清对皇后的心,皇后也分不清皇上对苏语朦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慕景宸叹了叹,拍了他一下肩膀:“所以从这件事上你比朕看的更清楚。”
“皇上一直都是沉稳圣明的,而臣和皇上比起来愚钝的多。”陈潭稍稍沉思,感慨道:“臣在感情上是个失败者,按理说没有资格和皇上说这些。”
慕景宸问道:“朕和你说起皇后之间的事,反而让你想起旧人来了。”
陈潭脸上浮现出一抹忧伤:“皇上,您和臣不一样,臣当年迫不得已舍弃了她,如今已有妻子,和她已经无法修得圆满,而皇上不一样,皇上已经坐拥天下,百官拥戴,军民臣服,和皇后情深,此时的您只需要认清自己的心,毫无顾忌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满朝上下能和朕这样说话的只有你了,都说高处不胜寒,在私下有你一个这样的兄弟是一大幸事,可是作为朝臣,你对朕说这些,属实有些不妥。”
陈潭听闻,立即跪在地上:“臣失言”
慕景宸笑着扶他起身:“朕说了今日只论兄弟,不论君臣。“
“作为臣子,臣若是劝皇上重情爱,有大逆不道之嫌,可是作为兄弟,臣希望皇上千万不要辜负眼前人,不要和臣一样悔不当初,留下终生的遗憾。”
慕景宸凝神看着他:“朕问你,如果再让你重新选一次,你会选安宁还是苏楠?”
陈潭愣了愣,露出痛苦的表情,“臣应该还是会选安宁。”
“所以你的劝说没有说服力,你都做不到的事,偏让朕去做。”
“臣自然不能和皇上相比。”
慕景宸决绝道:“这个自然,因为朕身上的担子更重。”
陈潭语塞。
“无论有没有苏语朦,朕和她始终要面对一个问题。皇帝谈感情,实在是奢望。”
慕景宸叹息着,语气中有无奈,更有隐痛,被陈潭瞧见,不禁对皇上有些心疼。
被慕景宸捕捉到,他淡然道:“万事总有取舍,即使是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
从来没有这般踌躇不决过,是该要好好想清楚,是要不顾一切的爱那个女人,还是对她彻底狠心。
陈潭说的对,曦儿看待事情非黑即白,含含糊糊的她非但不会开心,说不定对自己也会失去耐心。
真不能说曦儿想要的多,她确实是完美的不可挑剔,她确实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
还有就是,晋王和萧哲对她都是那样的情深。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不该有这个顾虑,这么好的女人永远是自己的,谁惦记也没用。
夜里,苏语朦亲自熬好了药端到苏太妃面前。
苏太妃狐疑的看着苏语朦:“哀家的病本不严重,这些天也一直在服药,非但不见好转,还反反复复的高热,这两天哀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还常常觉得透不过气来。”
苏语朦淡然道:“姑母毕竟上了年岁,被冷水激了一场,将身体伤的不轻,哪有那么容易好。”
她说着,将药碗端到苏太妃面前,舀了一汤勺,往苏太妃嘴边送去。
苏太妃伸手将药碗打翻,逼视着苏语朦:“用些手段只是骗骗姚太医,哀家什么身子自己清楚,和皇后闹起来,也是装晕,从那以后药是越吃越重。”
苏语朦冷冷瞧了一眼打翻在地的碗,缓缓说道:“姑母,您这是怀疑朦儿在害您了,要是这样的话,您可就是在打自己的脸,毕竟我是你从小到大一手栽培的。”
苏太妃看着她一张处事不惊的脸,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想,手指颤抖的指着她:“哀家从小就将你养在身边,你为何要这样害哀家?”
苏语朦冷眉一扬,眼神冰冷的看着苏太妃。
“我有亲生父母,谁稀罕要在你身边长大,我本是苏府的嫡女,你死了女儿偏偏让我当替代品,皇子公主在宫里都要小心翼翼,更何况是我,我从小就学着讨好这个,看那个的脸色,这还不算,你一会儿让我接近嫡皇子,一会儿让我接近受宠的皇子,我不光是你的慰籍还是你争权夺利的工具。”
苏太妃倒抽一口冷气,浑浊的双眸畜满了泪光:“我为你筹谋,让储君喜欢上你,成为皇后,还不是为你打算。”
苏语朦冷嗤:“你自己没有当上皇后,反而希望我来当,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的尊荣,为了延续苏家的荣耀。”
“你怪哀家,说的你自己多清高似的,当初渝王以启国太子的身份来和亲的时候,哀家可没打算让你去当启国的什么皇后,是你主动勾引她,为了当上皇后宁愿远嫁。”
“我不远嫁难道继续留在这里任你们摆布欺凌吗,你一开始看上皇上嫡皇子的身份,太后重病,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