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许言曦早早就起了床,带着苏楠去了御花园。
初秋的早晨格外的清新,加上朝阳和熙,许言曦看上去心情极好的样子。
看着苏楠诧异的目光,许言曦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苏楠满是心疼的说道:“奴婢昨晚听见皇上说要纳苏语朦为妃,难道娘娘不难过吗?”
许言曦随手捻了一朵芙蓉花,点缀在苏楠的鬓间,淡淡说道:“苏语朦这不是还没成为嫔妃吗?”
苏楠眸间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可是娘娘不委屈吗?”
许言曦含着笑,安慰的语气:“一直使苦肉计受伤的是苏语朦,伤在她的身上,本宫又不疼,至于皇上那,他明明心里已经看不上苏语朦,却还要得罪本宫纳他,他比本宫难受。”
看苏楠欲言又止,许言曦了然于心。
“本宫知道,你就是想问本宫,后悔当初的决定吗?”
苏楠点头,娘娘做了那么多的努力,还是要面对这样的结果,换谁不会心酸。
许言曦淡然的神色看不出一丝忧伤,反而眉间藏了一抹坚毅。
“其实就当成做了一桩生意,最多就是赔的血本无归。外祖父说过,做人就像做生意,既要有赔的起的心境,又应该有将损失降到最低的办法。
到了这一步,无论是力挽狂澜,还是去找退路,谁都靠不住,靠的就只有自己的心性,还没怎么着呢,就伤心难过起来,以后岂不是更惨。”
要惨也只能是别人惨。
慕景宸醒来的时候,许言曦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
忽的想起她昨晚说将皇后的位置,让给苏语朦。
他心里莫名的发慌,急忙从床上起来,鞋都没穿,冲着门口喊道:“来人”
贾力赶紧从外面进来,见皇上一脸的惊惧之色。
“皇后呢?”
贾力忽然想到,太后刚薨逝之后,皇上那时还小,他早上起来哭着要找母后。
讷讷回道:“娘娘说是出去走走。”
慕景宸这才平静下来,曦儿能去哪。
定然是心里不舒服,出去散心了。
低声交代:“去告诉皇后,就说朕醒了,要见她。”
贾力应下,刚转过身子,背后又传来皇上的声音:“不用去了。”
让她静静也好,即使见了又能说什么呢。
有些事既然想好了要做,就不要反复无常了。
许言曦从外面回来,慕景宸已经去上早朝了,用了些早膳,对苏楠说:“皇上说苏太妃病的不轻,一会儿本宫去看看她。”
总要验验真伪。
苏楠说道:“很可能里面有猫腻。”
许言曦忽然想起来什么,连忙道:“没有本宫的吩咐,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让人察觉出你会医术。”
苏楠连忙点头,若让人知道这个,皇上不是就能知道皇后曾经骗过他。
好在这件事除了娘娘,就只有丞相一个人知道。
苏太妃的身体原本不弱,昨日喝过退热的药物之后,精神好转了许多。
听到皇后探望,又躺回了榻上。
皇后进来,还故意咳嗽了一声。
听着那声咳嗽就知道是装的。
许言曦笑道:“皇上国事繁忙,没有和本宫一起来看望太妃。”
言外之意就是,皇上不在,不必再装了。
苏太妃挤出一抹笑,客气的说道:“哀家没有什么大事,皇后整日为后宫操劳,也不必来哀家这跑一趟。”
许言曦一双妙目环视了一圈,慢悠悠说道:“昨晚皇上对本宫说,太妃病的不轻,本宫担心的夜不能寐,这一早就来看望太妃了,就是不知道太妃需要什么补品良药,本宫让人给太妃送来。”
苏太妃敛住笑意,冷目看向身侧的齐嬷嬷,“你和皇上都是胡说了些什么?”
齐嬷嬷连忙惊骇的跪下,“是奴婢多嘴,请皇后娘娘恕罪。”
许言曦淡淡一笑,仿若朦胧云影:“齐嬷嬷可是在太妃身边伺候了几十年了,怎么会做出多嘴多舌,挑拨是非的事来,本宫知道怨不得你,起来吧!”
苏太妃冷笑,皇后这是含沙射影的说主子教唆奴才了。
齐嬷嬷非但不起身,嘴里反复说着:“奴婢罪该万死!”
苏太妃病着,齐嬷嬷是她近身伺候的人,皇上没有追究,许言曦也不想追究,点到为止也算告诫过了。
站起身来打算离开,忽听的身旁啪啪打脸的声音。
微微侧目,齐嬷嬷正左右开弓自己扇自己的巴掌。
合着她们这一窝都会这一套。
许言曦又坐下来,也不吭声,一双清澈的美目似笑非笑,任由齐嬷嬷扇着耳光。
刮辣响亮的耳光一声声落下,齐嬷嬷脸上肿的变了形,许言曦依然纹丝不动,眉目温和的看着齐嬷嬷扇她自己的耳光。
横竖本宫没有让她这么做,是她的主子早就交代好的,疼的是别人,就在一边看着。
苏太妃见皇后迟迟不说话,这场戏不好往下唱,就假装咳嗽了一阵。
齐嬷嬷为了照看太妃,这才停了手。
许言曦大抵也明白了,她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