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皇后明明是在拈酸吃醋,却让人听的心里酥酥麻麻的。
慕景宸静默良久,方说道:“曦儿,你还总说你自己读书读的少,说起话来还这般伶牙俐齿,连朕都要无法应对了。”
许言曦小声低哝:“这和读书少没有什么关系,臣妾以前是什么都不懂的,后来听闻皇上给德妃弹奏《高山流水》,这才找了和它有关的书来看,不仅知道了高山流水的来历,还有子期和伯牙的故事。臣妾读书不多,也不是个聪明人,臣妾有的只有对皇上的思慕之心。”
慕景宸轻蹙着眉,凝神看着她:“你对朕的情意朕都明白。”
许言曦低敛着眉眼,脸上带着难言的忧伤:“臣妾的情只该压在心底,不该在皇上面前放纵,这样皇上可就要为难了。”
他的眉心愈紧,急切的捉住了她的手:“曦儿,不要这么说,朕不觉得为难。”
说什么身为皇后就该端庄大度,其实这些都是误导人的,皇帝也是个男人,男人应该不会喜欢过于刻板的女人。
她眸底染了些幽深氤氲的色泽:“皇上是帝王,臣妾是皇后,臣妾若是过于感情用事,就会做错事,就好比臣妾听到德妃唤皇上夫君的时候,臣妾心里也会嫉妒。臣妾明明知道皇上身边不会只有臣妾一个人,而皇上和德妃最投缘,臣妾不该……”
她没有再说下去,慕景宸却已然明白她的意思,轻轻将她拥入怀中,鬓角轻磨着她温热柔嫩的脸。
“不要说不应该,你说的这些朕都懂。德妃的事让你不舒服了,朕以后冷着她好不好?”
他的声音有着令人沉醉的温柔,身上有着浓烈的英年男子气息以及衣襟间好闻的龙涎熏香,让人直想沉溺在他的温柔里。
殿内静静燃着的瑞脑香的味道,让她的神志一直保持着清明。
“皇上若是因为臣妾冷落德妃,臣妾心里就更加不安了。”
他的语气轻柔的如潺潺溪流,轻轻拂过耳畔。
“你刚才不是说朕不开心你心里就不舒服吗,同理,你心里不舒服,朕心里会更不舒服,区区一个德妃怎能与你相比,你可是朕名副其实的妻子。”
她眸中有闪着晶莹的光,语气如一池碧波荡漾的春水一般娇软,蕴含着无尽的柔情:“皇上……”
慕景宸望着她,感受着她从外到内的娇软,心底升起腾腾炽热,忘情的深吻。
许久之后,他才舍得放开她。
凝视着她的目光隐隐有着缠绵缱绻之意:“朕晚上去你那,你等着朕。”
许言曦不留痕迹的翻了个白眼,看来在这方面苏楠还是很有经验的。
皇上和后妃之间,品茗论诗附庸风雅都是次要的,这些他也可以和男人探讨,在男女之事上,看的就是兴趣和吸引。
不过这些对于皇上来说,不是最主要的。
他假意宠爱德妃,令贵妃嫉妒,并递了德妃的错处,让贵妃对付德妃,如今德妃失宠,贵妃和德妃彻底反目,她们的父亲在前朝也很快水火不容。
走出承明殿,就见一名年轻武将走上前来,他深邃的目光快速的从苏楠身上扫过,随即给皇后行君臣之礼。
许言曦免了他的礼,正要从他身边走过,忽然发觉身侧的苏楠似乎心思有些恍惚,脸色绯红,眼里还起了一层若有若无的水雾。
许言曦诧异的将目光从苏楠身上扫到那名武将脸上,他亦是怔忪的表情,察觉到皇后的目光急忙别过去,进了皇上的承明殿。
许言曦对苏楠说:“本宫想走着回去,你吩咐他们将凤辇抬回去,只留你一个人在本宫身边便好。”
苏楠依照吩咐交代完,跟在皇后身后。
许言曦踱着步说道:“刚才那位一定不是寻常的武将吧?”
“他是车骑将军陈潭,是皇上舅父的儿子,皇上的外祖父和舅父都不在了,陈家本已衰败,陈潭这几年在剿匪和平叛中屡立军功,很受先皇的赏识,年纪轻轻就封他为车骑将军。”
皇上这几年一直身在陇西,不会单凭一张圣旨就能斗过京中执掌大权的王爷,一定少不了陈潭的拥护。
“陈潭可有娶妻?”
苏楠的脸色好比寒霜凝结的湖面,冰冷而僵硬:“几月前,他娶了安宁郡主为妻。”
许言曦脚步一滞,陈潭虽然在军中位居高位,可也是后起之秀,一个人的势力还无法与晋王抗衡,再加上郡主身后的势力,便可以在关键时刻保皇上对付势力深厚的晋王。
许言曦望着前面的亭台说道:“你陪本宫去亭子上看一会儿风景再走吧!”
苏楠感觉到皇后这是有私密的话想要问自己,因为亭子周围不仅空旷,对周围的一切一目了然。
许言曦走上亭子,看向远方的浓翠:“你和陈潭相识对吗?”
苏楠抿着唇稍稍迟疑了一下。
许言曦语气平静:“这是你的私事,而你又是丞相的人,你可以不回答本宫的问题。”
苏楠摇摇头,“丞相交代奴婢,要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奴婢对娘娘什么事本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娘娘面前没有私事。”
苏楠双目泛红,语气微微有些发颤,“半年前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