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楠一边为许言曦卸掉钗环,一边说道:“虽说先皇比皇上大不了几岁,可是在贵妃她们心里,更应该愿意当皇上的嫔妃。”
“连你都这样觉得,皇上身边还没有受宠的后妃,而本宫也并不善妒,四妃的机会多的是。”
苏楠直言:“先皇专宠董贵妃之前极为好色,而皇上不同,世人都知皇上不好女色,应该越是这样的人就容易被女人喜欢。”
许言曦心里觉着,慕景宸之前好歹也是个王爷,他若是重女色早就身边妻妾成群了。
如今为了稳固帝位,不得已才让一后四妃入宫,真是白瞎了他这么多年的洁身自好,白白便宜了那几个女人。
若不是董贵妃跋扈,那几个嫔妃说不定早就成了先皇嫔妃,她们即便能在宫里混的风生水起,先皇一死后宫就没她们什么事了,就祸害不到慕景宸那个美人了。
时也命也!
若说皇上不重色那是之前,自从大婚之后,他可是没歇过一天,嫔妃们进宫,他又是天天晚上召幸。
刚才在外面碰到他,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这不是重色,而是重欲。
慕景宸次日便传召了德妃。
贵妃听到这个消息后,气的指尖狠狠掐入掌心,屈辱和不甘涌上心头,眼泪却是倔强的含在眼眶里。
春秀见了急忙劝道:“娘娘您不要难过,四妃一同入宫,皇上接连召见了娘娘两日,昨日也只是召幸淑妃一次,今日传了德妃,很快就又到了传召娘娘的时候了。”
“本宫这几日总是想是不是皇上不喜欢本宫,第一次在皇后宫里见到皇上,皇上满心欢喜的将德妃认作本宫,当得知德妃不是本宫的时候,皇上的脸色明显变了。接连去了两次皇上的寝宫又怎么样,皇上却不曾碰过本宫。”
“娘娘多虑了,娘娘生的这般貌美,皇上怎么会不喜欢娘娘呢。”
贵妃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忧伤:“即便本宫不愿意承认,可事实是后妃之中皇后的美貌最出众,她又是最早进宫的,皇上一定先入为主。除了皇后之外,很明显德妃也有些地方吸引皇上,他心里哪还有本宫的位置,本宫能成为贵妃还不是因为家世。”
春秀附耳道:“娘娘,包括皇后在内,哪位后妃不是因为家世入宫,谁和皇上之间不是因为利益,要说皇上最猜忌的应该是皇后,皇后和晋王妃可是同父异母的姐妹,皇后的父亲在朝中的势力太大,皇上一定也是忌惮的。”
贵妃立时打起了几分精神:“丞相这个人说好听了是权臣,说难听了就是奸佞,他落魄之时娶了商户之女,想必进京赶考的盘缠都是岳父家出的,一旦高中就抛弃妻女,攀上了护国公之女本宫的姑母,他借此青云直上,如今不仅六部的尚书侍郎大部分都听命于他,就连很多地方官都是他的党羽,这种人皇上怎能不提防。”
“娘娘还少说了一点,丞相一共就两个女儿,一个成为皇后一个成了晋王妃,所以皇后是正宫又能如何,皇上一旦坐稳了皇位,哪能容的下丞相,皇后失势是早晚的事。”
“所以,皇后表面看着风光,实际上她比本宫的处境艰难的多,皇上对本宫疏远一定是因为晋王妃,皇上以为本宫一家是帮着姑母,帮着晋王妃的,本宫一定要想办法让皇上觉得云家以后只效忠皇上,和晋王早就划清了界限。”
春秀思索须臾,说道:“在皇上面前自然应该要与晋王划清界限,私下还是应该留着后手的,毕竟先皇也就当了两年的皇帝,他登基时意气风发,那个时候谁能想到才二十多岁就病重驾崩。”
晋王曾经权倾朝野还有翻盘的可能!
贵妃深深吸了一口气,赞许的看着春秀:“怪不得父亲母亲选了你跟随本宫进宫,你不仅看的长远还头脑清楚,是个中用的。”
春秀陪笑道:“娘娘才是最聪颖最高瞻远瞩的,只不过是身在其中,奴婢谨遵老爷夫人的吩咐,在娘娘当局者迷的时候提醒一下娘娘。”
确实,在这场迷局中,谁能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会立于不败之地。
承明殿内,时而传来欢声笑语,时而笙歌宴宴。
宫外守着的奴才,心里盘算着,皇上新立的四位妃子中,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德妃,因为就属德妃和皇上最相投了。
皇上精通音律,喜欢吟诗作赋,这些对于德妃来说都是信手拈来,她在皇上面前自然是如鱼得水。
德妃在皇上面前,眼光也由刚开始对天子的敬畏渐渐变得对男子的羞涩仰慕。
原来出身高贵的皇上并非只是养尊处优,果然如传言一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博学又多才。
皇上除了天资聪颖以外,也一定下过苦功夫,皇上不仅长相俊美,还性格坚韧,实在是难得。
面对着德妃含情脉脉的目光,慕景宸含笑道:“今晚留宿在朕这,你先去睡,朕批完折子就去陪你。”
德妃心中升起一种难言的喜悦,却急忙双膝触地,姿态恭谨的说道:“皇后和贵妃都不曾在皇上寝宫留宿过,臣妾不敢僭越。”
皇后是没有留宿过,因为之前都是去找她,至于贵妃没有那个必要。
慕景宸将她扶起,柔声说:“朕对你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