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月末,边下镇的气候已变得寒冷。
乌云蔽日,寒风凛冽,一众百人的队伍骑跨在高大骆驼上缓缓而行,这队人中有妇孺,有老人,有小儿。
随着寒风越来越大,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
本就感到寒冷的众人被雨一打,立时冻得哆嗦了起来。
“这什么鬼地方,怎么到处是沙漠?还有走多久?”
“娘,我好冷。”
“乖宝,别怕。”
……
队伍中有人抱怨,亦有妇人在哄着孩子。
“行了,都别吵吵了,抓紧赶路。”驼队中一名身着锦缎膀大腰圆满脸肥肉的老汉听着众人的吵嚷,大声叱喝。
此人正是宋贤外公胡老爹,别看他年已六十,须发已白,可身强体壮,比一般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的三四十岁年轻人精神强得多。
再加上这几年日子过的不错,面色竟显得红润。
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胡老爹就好像命根子被抓住了般,神色一下慌了,赶忙来到那婴儿跟前,慌乱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哎呦,我的小心肝啊!”
“小宝刚才还睡着,可能是被雨打桌,冷醒了。”抱着婴儿的妇人说道。
“你怎么搞得,怎么让宝儿淋着雨了,就不知道拿东西挡一下吗?”老汉大怒,将妇人责备了一通,连忙从包裹中拿出一块布,遮挡在婴儿上,满脸心疼的哄着婴儿。
“张老弟,张老弟。”待婴儿不再哭泣,老汉扯开喉咙大声叫喊了起来。
跟在队伍最后面的张毅,听到胡老爹叫自己,于是赶上了前面:“胡叔,有什么事?”
“张老弟,这地儿太冷了,有下雨,我小宝都冻着了,赶紧找个地方先躲一阵雨再走吧!”
张毅有些无奈,这一路走来,就属这胡老爹事儿最多,只要这婴儿一哭,不管什么事,就要叫自己来处理。
“胡叔,你看这附近哪有能躲雨的地方,再坚持一下吧!已经快要到山门了。本地向导都说了,这片沙漠最是危险,得快点走出才行,不然刮起风暴就麻烦了。”
“张老弟,这里已经是边西城了吧!你就不能先一步敢回山门,你们不是都会飞吗?赶紧叫我那外孙派人来接我们啊!”
“法器无法承载这么多人,何况还有这么多细软之物,哪怕掌教派人来了,也只是随我一道护送。我要走了,万一出什么事,没人能处理。咱们还是慢慢走吧!”
胡老爹瞪起了眼睛,看了下四周,用手遮掩着嘴,小声道:“谁说要带这么多人了,我是谁,我是咱们宗门掌教外公,其他人怎么能跟我享受一样待遇,你只告诉我那好外孙,把我家这几个接走不就行了。”
张毅无语了:“胡叔,咱们还是快点走吧!别耽搁时间了,早点到山门,咱们也好休息。”
说罢便转身回到了队伍末端。
“哼!”胡老爹冷哼了一声,恨恨的望着张毅背影,心里想着待到了浑元宗山门,定然在外孙面前告你一状,让你好看。
………
天清日朗,万里无云,宋贤领着一众弟子在山门之下等候,他已收到消息,张毅带领的众弟子家属人员已至山门不到五十里距离。
为表欢迎之意,慰劳众弟子家属不远万里舟车劳顿,因此他专程在此相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的,只见一大群骆驼缓缓行来。
“来了,来了。”
“终于到了。”
几名原青云宗弟子早已迫不及待的与亲人会面,见到驼队后纷纷交头接耳交谈起来。
不多时,驼队就到了山门下。
“贤孙。”
“贤孙。”
胡老爹张着双臂满面如花般盛放的笑容,一路小跑着迎向宋贤,好像要给他一个熊抱,口中不断喊着贤孙。
倒把宋贤搞得有些难为情,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是该表现出祖孙相见的喜悦,热情相拥呢?还是该摆出掌教的威严。
没等他想好怎么应对,胡老爹已迈着大步来到了他的跟前,张开双臂真的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哎呀!贤孙,可想死我了,自那日分别之后,我日思夜想记挂着你。你怎么也不去看看我,到后来我才知道你已经离开了青云宗!你早该跟我说的嘛!要知道你离开了青云宗,来了这里,我肯定也跟着来了。咱们祖孙也不至于这么久才见面。”
胡老爹熊抱过后,双手搂着他的肩膀一脸真诚说道。
宋贤只好笑着附和:“当时走得匆忙,未及相告。这不派人接你老来了吗?”
“哎!我的好外孙,真是有本事啊!这么年纪轻轻就当了仙门掌教,可给我长脸了。”胡老爹满脸喜悦,面子的褶子都笑开了花一般。
宋贤离开青云宗之后,虽然不再像以前一样,有当地士绅送钱送田的巴结交纳,但因为宋贤之父宋坚已收了足够的良田、金银,而这些在其死后,都归了胡老爹所有,是以他日子过的相当不错,至少不用再做屠户,挣那辛苦钱了。
胡老爹身后的儿子也开口了,满脸谄媚的笑容:“贤儿,咱爹听说你到了这里,还任了掌教,为你高兴,乐得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