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科长,弟兄们实在是扛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全部死翘翘了。”
“钟科长,我们战死在战场上,这倒也没有什么,可我们要被活活渴死,这种死法也太憋屈了。”
“钟科长,你看这大部分的堡垒庄都在投降了,我们就算拼光了人,把干涸河床掘出沟渠恢复河流供水,也是没有意义了啊。”
“钟科长,咱撤了吧。”
回去取水的人,有去无回。
皇协军们想也不用想,去取水的人多半是遭到了埋伏。
这天气如此炎热,太阳晒的都有人中暑了。
甚至,有的轻伤员的伤口,都开始化脓感染了。
再加上又遭了两次地雷,百八十人再次出现严重减员,只剩下了不到五十人。
这还是包括工兵在内。
于是,剩余的皇协军们,都顾不上合适不合适了,都有人主动跟吴泽讲撤离。
面对皇协军们的惨状,吴泽做出一副发愁烦恼的样子:“弟兄们,我何尝不想要撤回去,我也看见了,我们路过的几个堡垒庄,他们都在投降了,就算这时候掘了沟渠通了供水,意义也不大了,可是我们把任务做砸了,这是事实啊。我们回去,站长会放过我们吗?”
这剩下几十个皇协军听了吴泽的话,他们也都跟着忧愁起来:
“是啊,我们把任务做砸了,就这样回去,站长恐怕也不会放过我们。”
“二十几个堡垒庄肯定是要没了,站长得找替死鬼啊。”
“可我们现在不回去,我们也会在野外活活渴死的啊。”
“是啊,依照我说,与其在野外被活活渴死,还不如回去搏一搏呢,兴许站长看我们拼命了,不容易的份上,还是对我们网开一面呢。”
“是啊,在野外继续待着,这是死路,不如回去碰碰运气,钟科长,你认为呢。”
面对皇协军们的忧愁,吴泽故作叹口气:“唉,看来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反正继续去文羊河和待野外是死路,不如回去”
吴泽的话没有说完,突然有个皇协军士兵眼睛一亮,打断了吴泽的话:“钟科长,其实我们还有第三条路可走。”
“第三条路?”吴泽顿了一下,大概已经猜到这皇协军士兵要说什么了,但还是装着不知道问了一下。
现在这状况,第三条路肯定就是跟第十八集团军投降。
第十八集团军优待俘虏,投降过去,有吃有穿,多好啊。
果然不出吴泽所料,这皇协军士兵说道:“我们回去是九死一生,待野外和土八路对抗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我们朝土八路投降吧,据说他们优待俘虏”
不等这个皇协军士兵说完,吴泽一脚踹过去,大骂道:“你个蠢货,你要是找死,你就自己去死,别拉上我们。”
这个皇协军士兵的话无异于给其他皇协军都指了一条明路,有人狐疑对吴泽道:“钟科长,这怎么能是找死呢,土八路真的优待俘虏”
吴泽故作劈头就打断了:“你们投降了,你们的家属呢,他们还在冲城,你们想想,站长会怎么对待你们的家属?”
哧溜一下,全部的皇协军士兵都不吭声了。
他们的家属都在冲城,一旦主动投降了,他们的家属肯定要被蒲友杀个干干净净。
不过,还是有蠢货开口了:“那我们去冲城,偷偷把家属带出来,再向土八路投降?”
吴泽佯装气的飞起一脚踢过去:“你他娘的就知道投降,你以为家属是那么容易带出来的,你以为城门口的皇军士兵是摆设吗?没有条子,你这么做,只会让你们的家属死更快。”
为了防止皇协军带着家属投敌,日军方面做了非常严密的措施。
不准任何家属全家出城,而且还必须得有批条。
吴泽继续补充道:“再说了,就算你们能够带着家属去投了第十八集团军,你们以为这就是活路吗!”
“钟科长,这怎么不是活路了?”
“你他娘的眼瞎吗!”吴泽骂道,“你难道没看见眼前第十八集团军在干什么吗?他们在洗劫二十几个堡垒庄啊,你以为皇军能咽的下这口气吗?我敢说,只要皇军腾出手来了,立刻就得集结重兵对第十八集团军进行残酷的围剿大扫荡,那时候,别说第十八集团军了,他们那所谓的根据地连只耗子都不可能活下来。你仔细动动你的猪脑子,这土八路,咱能投吗?”
吴泽的话立刻获得皇协军的赞同:
“是啊,还是钟科长的话说得对,几百万国军都被皇军杀的落花流水,第十八集团军区区三个师,到时候肯定连渣渣都不剩的。”
“是啊,是啊,我们要是投降过去,到时候会跟着第十八集团军一块上路,这是必死之路!”
“表面上第十八集团军优待俘虏,实际上,对于坏事干多了的人,还是会杀的,别听土八路满口忽悠才是。”
“没错,投土八路,还不如就继续待这野外呢。”
“行了,兄弟们,我也不可能把你们朝死路上逼,这任务是完不成了,我们回去吧。”吴泽“稳定“了军心之后,再次做出叹息的样子:“是死是活,看命吧。”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