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刚刚还面露诧异和担忧的长公主则露出了一个隐秘的笑容。
“打开”,长公主声音不高,却带着凌厉的气势。
身后的众人毫无疑问都听出了一丝压抑的怒气。
‘嘭’,门边老嬷嬷使劲的推开了门,门板撞到墙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房间内的人依然如故,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老嬷嬷眼巴巴的看着长公主。
“来人,将里面的人给本宫拖出来”,长公主此时终于展现出了作为皇家公主的威仪。
“是”,身后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立即朝屋子里面奔去。
片刻后,里面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和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
站在院子里的众人,尤其是某些对镇国公府不满的夫人们,脸上已露出了按捺不住的笑容。
‘砰’,半盏茶后,身穿中衣的一男一女被嬷嬷拖出来扔到了屋前的空地上。
女子面色惨白中还能看到一丝潮红,发丝贴在了脸上,湿漉漉一片。
而男子仿佛才回过神,抬眼看了看院子里的人,看似吓得身体抖若筛糠,事实上,嘴角噙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院子里人很多,但都没注意到,在人群后方,站着两个人。
看到地上的男女,两人对视一笑,带着看热闹的表情,静静站着没动。
“周嬷嬷,去看看,是谁如此丧德败行,在赏春宴上做出如此不体面的事情”。
长公主揉了揉眉心,一副被气的头疼的模样。
刚刚推门的老嬷嬷转过身,蹲在女子跟前,抓起女子的头发,迫使女子抬起头来。
女子吓得想捂住脸,但终是力气太小,一张小脸呈现在了周嬷嬷眼前。
原本还幸灾乐祸的周嬷嬷面色一僵。
“是谁?”长公主的声音再次传来。
却不想,原本被摔坐在地上的女子突然暴起,推开周嬷嬷,朝台阶上的柱子撞去。
“拉住她!”周嬷嬷气急败坏。
“啊-------”,女子突然腿一痛,在半路上就跌在了地上,一头磕在台阶上,晕了过去。
长公主气的鬓角的青筋直跳,这下,她是真的生气了。
“去看”,她指着周嬷嬷,周嬷嬷马上跑过去试了试,还有气息,明显是晕了。
周嬷嬷咬了咬牙,跪在地上,“禀公主,晕过去了”。
“是哪个?”
“是······是礼部尚书家幼女沐晚晴小姐”。
话音一落,站在院子里的人群立即轰的一声,议论起来。
都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不是有人说可能是顾三小姐吗?她们是来看好戏的啊!
而人群中,本还挂着一丝笑意和身边的人幸灾乐祸的夫人闻言,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
“夫人”,一个丫鬟惊叫。
下一瞬,就见一个丫鬟扶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扑向了台阶边的人。
颤抖着手拨开女子鬓边的发丝,中年女子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抬下去吧,找大夫”,长公主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中响起,她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可恶!
于是,接下来人头攒动的院子里,人们的眼睛都齐齐看向那个跪坐在地上一直没有出声的男子。
“是承安侯家的庶子潘君庭”,人群中有人认了出来。
‘哗-------’,这下,人群真的炸了。
关键是,这个潘君庭在京城贵公子圈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个断袖啊!怎么这会儿和女子在一起。
其实大家都误会了,这个潘君庭是男女不忌的。
他‘声名鹊起’还是两年前在一家高官府邸上,公然带着一个小倌赴宴。
虽然那小倌装扮成了自己的小厮,但那些个整天招猫逗狗,逛遍青楼南风馆的公子们认识那个小倌啊!
于是,被人当场给捅了出来。
后续那家宴请的人家多么愤怒就不说了,但从此承安侯府唯一庶子潘君庭的断袖之名可谓传遍了京城上层的贵族圈。
承安侯也并不加以管束,因为承安侯府嫡庶加起来四个子女,就只有这一个儿子。
后来虽然高门世家宴请时对承安侯府的热情不高,但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是必须请的。
就像这次,赏春宴由皇家主办,作为侯府自然是要参加的。
人群中既然有人认出了潘君庭,他也就不加以掩饰了。
他刚刚也听到了,自己睡错了人。
但他一进房间就神志有些不清了,灯光昏暗,他一时急迫也没仔细看。
既然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女,他也不吃亏,认了就是。
正好后院缺一个可以当妻子的女人,勉强吧!
对于贵族子弟来说,酒后乱性真的算不得什么大事。
无非就是多个侍妾或通房丫头罢了,当然,礼部尚书二品大员家的嫡女,做个正妻也是可以的。
于是,潘君庭立即跪直了身体。
沉声道:“长公主殿下,都是在下的错,在下和沐姑娘两情相悦多时,今晚,今晚是在下多喝了几杯,情不自禁,连累了沐姑娘,在下会承担责任,还望长公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