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下午,一条更加劲爆的消息飞入了大街小巷。
“听说了没有?秦家被衙门查抄了,听说在后院的一口枯井里挖出了十几具女子和孩子的尸体,可吓人了!”
“啊!!真的?简直丧良心啊!秦家老爷不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吗?”
“是啊!去年听说还给慈幼局捐了很多钱帛呢,还带了很多小孩子回去,说是给孩子一口吃的,还给启蒙读书呢!”
“哈,你说对了,听说那井里有一半都是那半大孩子的尸体!”
“造孽啊!真的吗?他们把孩子带回去杀了?”
“蠢蛋,难道你真的相信他们带回家去读书的?你忘了前几年他们打死王家庄那十几个佃户的事儿了?”
“······”
此时顾宅。
顾轻月正站在厨房里‘嘟嘟嘟’的切着菜,她要包饺子。
将其他的菜交给大厨,饺子就由她和容卿卿、顾元恩亲自来包。
听着月凌压低声音站在几人身后细细的说街上的消息,顾轻月的嘴角高高的扬了起来。
“秦家还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吗?”顾轻月想到那被她洗劫过的库房和密室,问。
“还没,属下已将主子的信给黎州大营那边送过去了,顺便将秦家二爷也送过去了”。
话说,顺便送个人证更有说服力啊!
万一留在黎州被李知府灭口呢?是吧?顾轻月就是这么贴心。
顾轻月知道此次私屯食盐非同小可,这一般都是一批人私下勾连,建立私卖食盐的利益链。
不是抓一个秦家就能了结的。
她记得慕云初说过,李知府和秦家关联甚深。
所以,她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黎州府衙,虽说李知府一个人不可能在府衙一手遮天,但权利肯定是最大的!
即使府衙一般都配有通判和同知这样可以制衡知府的官职,但到底通判和同知属于副职,总体上还是要遵循知府的意见为上。
当然,如果黎州的知府和通判他们早已沆瀣一气,那就算顾轻月倒霉。
因此她也给慕云初写了信,还附上了她从秦宅拿出来的那两封作为证据的信。
以做为铁证和后手,因为信是李知府写给秦老爷的。
“嗯,很好”,顾轻月轻笑。
顾元恩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妹妹,觉得妹妹简直太飒爽了!
要么不出手,要么出手快狠准,还真是解气啊!
而容卿卿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
所以困扰了她好几天的事情,小丫头一个晚上就解决了?
不但解决了,而且直接把对方连根拔起?
那好歹也是盘踞黎州数十年的第二大豪绅啊!
“衙门过年也封印了,所以要盯紧,记得把事情散播的越大越好,别让他们有机会摁住不发,还有,看紧府衙的监牢”。
顾轻月吩咐完,看着月凌朝外走,还不忘加了一句:“晚上回来吃饺子”。
寒风瑟瑟,黎州大街上的人群终于散去。
只留下一盏盏随风摇曳的红灯笼,和偶尔的匆匆回家的身影。
繁华褪去,大街上渐渐的安静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千家万户齐聚一堂守岁团年的欢声笑语。
而正元街秦家,则死寂一片。
除过几个零星的灯火,主院一片漆黑。
与此同时,在东南角的一个院子里。
正房卧室内不断传来一个男子苦苦哀求的声音或尖细的疯喊声,癫狂不已。
院子外,几个衙役站的笔直,似乎完全听不见房间内男子的声音。
黑暗中,七八个黑影飞身落在了院子里。
片刻后,出现在正院外书房。
外书房是正院里的一个小四合院。
院子正中是一大丛长得郁郁葱葱的紫竹。
即使在冬季如此萧瑟寒冷的风中,依然站的笔直。
如文人风骨,俊挺修长。
几人对看一眼,其中一个头领从怀里摸出一颗夜明珠,漆黑的院子有了微弱的光亮。
头领示意一人上前推开书房的门,朝后打了个手势,其余人鱼贯而入,开始到处搜索起来。
就在书房里被地毯式搜索的同时,院子中的竹丛中,一男子长身玉立,一身黑色劲装显得身材越发的挺拔健硕。
男子冷眼看了看在书房里到处翻找的一伙人,闪电般飞身而起,飞掠出院子站在了屋顶。
片刻后,一行二十人出现在他身后,清一色的黑色劲装,各个精神抖擞,眸子亮如星辰,脸上覆着黑色面巾,辨不清容貌。
男子朝后做了几个手势,身后黑衣人齐齐点头。
然后一半人朝后院西南方飞掠而去,剩余的人则和男子一起飞身而下直接冲进了书房。
刀剑相击声立即响起,在静谧的院子中显得分外清晰。
而此时,刚刚朝西南角赶来的十个身影已站在了一排倒座房前面。
一排五间,院子很是开阔。
但看起来平平无奇,就如一般的富庶人家一样,这样的房子一般是给有些脸面的下人住的,此时,这里漆黑一片。
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