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好学的便宜徒弟,顾轻月整理了一下思路,还是将她了解的病情和治疗方法细细的告知了他,并提出自己的看法和见解,让徒弟参考。
专业这一块,她可是十分严谨的。
等顾轻月说完,张大夫也开始拧眉沉思,背着手在大堂里来回踱步,忽然,眼前一亮,就朝后堂快步去了。
留下顾轻月坐在椅子上,完全不在意,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爱医成痴,遇到医术上的问题,就什么都忘记了。
顾轻月轻车熟路的站起身,走到柜台后,拿起笔开始写需要的药材,她要在这里尽快炼制自己所需的药。
“嘭!”一声闷响突然在大堂里响起。
顾轻月抬头,就见一男子重重砸在了大堂中间,对,是砸进来的。
男子浑身是血,抬起一只手,颤巍巍的开口:“大夫,救命!”
出于医者的本能,顾轻月赶紧绕过柜台,朝男子快步走去,大堂里等待的几个病人吓得尖叫出声,而坐堂的刘大夫也被吓得不轻,顾轻月抬头给了药童一个眼神,药童赶紧追上几个人,将他们领入了后堂安置,刘大夫也赶紧跟上,朝后堂而去。
大堂里就只剩下顾轻月二人。
顾轻月蹲下身,由于天色已晚,大堂里已经点了灯烛,影影绰绰,不太能看清楚对方的脸。
顾轻月抬手扶起男子,上下仔细打量,才看见他是背部受了伤,正在流血,看样子,是刀伤,而且很是严重。
“去里面我给你包扎”,顾轻月说完就扶着男子朝后堂走。
“等等,不是给我治,求你救救我家老爷”,男子虚弱的开口。
看着顾轻月顿住,男子焦急的再次开口:“求你了,求你帮我找个大夫,我家老爷伤······病的很重”,男子说着,就要跪下。
“等等”,顾轻月朝门外看了看,“病人在哪里?”
男子欲言又止,“在知粉巷”,说完,警惕的看了看门外。
倒是离得很近,顾轻月默了默:“我就是大夫,我跟你走一趟,不过,你的伤还是先包扎一下为好,不然,我怕你走不回去”。
说完,顾轻月不容置疑的给男子处理了伤口,包扎好,才提起药箱准备随他去附近的知粉巷。
“大夫,你······多大了?”受伤男子有些不确定,还有点难于启齿。
在他看来,顾轻月看起来就是个小孩子,他是不信她的医术的,可看刚刚给自己包扎的手法,又是极为熟练的,看样子还是有一定医术的,可是主子伤的那样重,不知道她行不行?
“费什么话,再磨蹭就晚了”,身后忽然传来张大夫的声音,“如果他都救不了,那我们医馆就没人能救了”。
受伤男子怔住,果真?这小少年的医术竟如此了得?
看到张大夫肯定的眼神,他咬咬牙,“多有得罪,大夫这边请”。
说完,他率先出了门给顾轻月带路。
顾轻月挑挑眉,跟了上去。
男子一路警惕的看着四周的行人,虽受了重伤,但在前面带路走的飞快,顾轻月都怀疑他用了轻功之类的,不然受伤这么严重,还能跑这么快。
男子一路上频频回头,怕顾轻月跟不上,但出乎他的意料,顾轻月脚步轻快,速度一点不慢。
到了知粉巷,进了一个不大的二进院子,就看见一少年焦急的朝门口张望。
看见他们进来,少年急急出声:“快快快”,说完,就朝顾轻月二人奔过来。
待走近一看,顾轻月吓了一跳,这少年的熊猫眼看起来既惨烈又滑稽,顾轻月压下好奇,跟着受伤男子快步走进了一间屋子,后面的熊猫眼少年也急步跟了上来。
“门主,门主”,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熊猫眼少年喊出声,带着哭腔。
顾轻月几步走到床边,开始观察中年男子的身体,一番望闻问切,顾轻月可以肯定,该男子不但中了毒,且受伤颇重,几乎浑身是伤,失血十分严重,已有休克的症状,必须下重药了。
“你们都出去,我治病时不喜欢有人在场”,顾轻月神情十分严肃的开口。
受伤男子和熊猫眼少年对视了一眼,看着顾轻月,尤其是熊猫眼少年,他刚刚着急的都没仔细看顾轻月的样子,这一看,吓了一跳,这是请了个小孩来治病?门主伤重至此,怎可儿戏?
熊猫眼少年责备的看了受伤男子一眼,顾轻月正好看了个正着。
受伤男子微微摇头,示意出去说。
熊猫眼少年顿了顿,有些担忧的转头出了房间,受伤男子跟在身后。
顾轻月回头,打开桌上的药箱,拿出银针包,也不管身后的二人,只留下一句:“出去关门,要是你们想他死,就尽管犹豫不决”。
说完,已抽出银针开始用酒精消毒。
片刻后,听到关门的声音,顾轻月微微叹了一口气。
要不是眼前的人伤的实在严重,已危在旦夕,她也不会将人硬赶出去,她必须得用治愈之气吊住他的命才好进行接下来的治疗。
一个时辰后,顾轻月打开了门。
门外二人早已是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