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翠凤说的忒真诚,让耿轩媳妇和崔玉凤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也是一点点的被教着的,家里的父母、兄姐;到了婆家,公婆啊、哥姐啊,包括妯娌嫂子啊,姑姐啊,都能教我们。”
崔玉凤的话,让钱翠凤羡慕的不得了。
“天无绝人之路,没人教,就自己慢慢摸索,日子就是这么过的、人也是这么一点点的变老的。”耿轩媳妇的话,俩人也都认同。
关于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也没啥多聊的,于是崔玉凤转头开始聊别的。
“你说你弟弟回来了,没来看你?”
崔玉凤是发现钱翠凤家的兄弟姐妹来往比较少,甚至夏家村这边的姐姐都没来过,更别提钱家沟的那边哥姐了。
可是,说完之后,自己也意识到不对了,这典型就是戳心窝子啊。
耿轩媳妇也是看一眼崔玉凤,然后赶紧打圆场,“刚回来,哪样不得操心费力啊?翠凤是他亲姐,还能挑他?”
“我也不知道啥情况,就是夜个有个本家叔叔来我这里跟我说的,说我小弟回来了,还问我哪天回去、咋回去。”钱翠凤忽然截住了话头,差点秃噜嘴说出钱庆森的话。
“你想哪天回去?要不趁机回去住几天?”崔玉凤的脑回路,让耿轩媳妇咋舌。
“嫂子,玉凤,你们说目前这个情况,我回去了,合适吗?”钱翠凤挠挠头,看向两个人。
两个人沉吟着,他们俩不是钱翠凤、家里也不是钱翠凤家的情形,所以很难‘设身处地’、‘感同身受’。
沉默了许久,钱翠凤自己说了,“嫂子,玉凤,我就觉得要是我们俩不打架,我带着孩子回去,问题还不大,但是打架了,我再回去,估计就没完了。还有关键的一点是,我走了,以后呢?”
钱翠凤的话,让耿轩媳妇深表同意,‘不是一走了之,事情就解决了,或者说事情就不存在了,在没有解决之前,事情一直都在的。’
“我觉得现在走不合适,最主要的你家那口子,没人能说得上话、能劝解,老实人轴起来,不容易转变;而且你不在家照顾他,更容易发生其他问题,也不是以后分开不过了。”
耿轩媳妇说完,看看小屋里发红的炉盖子,“翠凤啊,我给你坐上个锅,烧点水吧。”
说完,起身出去厢房添水去了。
崔玉凤看着小屋,地上的床、柜子、桌子,满满登登的;有些拥挤,但是感觉很温暖。
外面北风呼呼的吹,吹得窗户纸呼哒呼哒的,给安静的房间里增添了些活力;门帘子在门外也是吧嗒吧嗒的。
“风真大,不知道会不会变天。”耿轩媳妇端着加了水的锅进来了。
“是呢,刚才听着门帘子和窗户纸吧嗒吧嗒的,觉着风好像比晌午大了许多。”
“唉,每年过年前,都会冷,都说是给有钱人拍马屁呢。”耿轩媳妇把锅放在炉子上,锅壁外面的水流到炉盖子上,发出吱吱的动静,还有些蒸汽升腾着。
“嫂子,学生该放假了吧?”崔玉凤问耿轩媳妇,他们家有俩孩子在上学。
“谁知道呢?现在的学生,也不好好上课。”耿轩媳妇自己只读过一两年书,对上学的态度很一般。
“是呢,我娘家弟弟他们也是,春天跟着种地、夏天跟着拔草、秋天跟着收秋,说是学生,农活是一点不少干,还真不如不上了,直接在家挣工分呢。”
崔玉凤想起来之前回娘家,听弟弟妹妹描述着下地跟着干农活的情形。
“嗯,我们这个也说过干农活,还说在学校里也是,做全校卫生、拔草、栽树、还修路呢。”
钱翠凤听着,都笑了。
“对了,你不是说给你们当家的做棉鞋?剪了吗?”耿轩媳妇想着这样大眼瞪小眼的说话也不是个办法,还不如做点活呢。
“没,把鞋样子拿来了,比着鞋子了,有点小,没敢下剪子。”钱翠凤前段时间去耿家拿了鞋样子,可惜的是还没剪,就打架了。
“拿来,我给你剪,剪完后做好了试试大小,如果合脚的话,就可以给他留着。”
“嫂子,我不想给他做了,爱随便穿啥就穿啥。”之前杜薛涛穿的他爹剩下的旧棉鞋,有点露脚趾头了所以才想做一双。
“你呀,我们白说你半天了。”崔玉凤指指钱翠凤的脑袋。
“可不?刚才说了,他挣钱拿回家、你在家攒钱过日子,俩人相互帮衬着。你不给他做鞋子,啥都不做,要是分开不过日子了,无所谓都可以。这不你们分不开吗?还能不给做?他生病了,不得你伺候?打针吃药不花钱?这些钱不是你家的?”
“对了,要是生病上不了班了,影响的还是你家的钱。”崔玉凤搭帮着耿轩媳妇说话。
“生气归生气,日子得过,活计该做还得做。你想想要是等着种地、收秋了,两口子生个气,就都不下地干活了,耽误的是谁?”耿轩媳妇苦口婆心。
钱翠凤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是耿轩家嫂子说的对,她记得以前大哥和嫂子生气了,也是该做饭做饭、该下地就下地的。
当然了,也没影响生孩子!
“那我去找鞋面和样子。”钱翠凤的腰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