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冬季的时候,钱翠凤的肚子越发的大了,走动起来不是很容易;而杜张氏的肚子虽然不太大,但是也是圆鼓鼓的扣在腹部。
等进入腊月的时候,钱翠凤预感到自己要生了,肚子一直坠着痛,丝丝缕缕的一点点蔓延着。
杜薛涛不知道怎么办,钱翠凤也不能找人问只能等着。
17号,这天早上,钱翠凤刚起来,发现褥子上湿乎乎的一片,还有点血;于是她赶紧喊杜薛涛去医院!
等两口子慌慌张张的去华阳矿医院了,才发现啥都没带;杜薛涛把人放到门诊部,又撒腿往回跑,去拿自己的矿工证、结婚证,不然是不能作为家属住院的。
等着杜薛涛拿着两本证明回来的时候,钱翠凤已经痛的受不了了,这边一看情况,赶紧安排住院,准备消毒进入产房,还时不时的有大夫过来数落下他。
另外还有护士问他:“你们给孩子准备的东西呢?再说了只有你一个人过来?你们都没人能来?”
杜薛涛一听,又傻眼了;摇头完了又点点头,护士也跟着懵了。
杜张氏在家,看到两口子鸡飞狗跳的去了医院,儿子又跑回来一趟,估计是拉东西了,嘴里嘟囔一句,‘这俩人,真是笨死了。’
中午的时候,钱翠凤生了他们俩的第一个儿子杜文成,护士问他们小被子和小棉袄在哪里。
钱翠凤和杜薛涛俩人一懵瞪,‘没带!忘记了!’
有个老大夫看到年轻的小夫妻俩,问他们说,“之前有 人落在产科的小被子、小垫子,你们不嫌弃了就给你们裹上。”
“不不,不嫌弃。”杜薛涛点头哈腰的,眉眼都是惶恐。
于是,老大夫吩咐小护士给婴儿找产科里别人落下的尿布、小衣服、小被子和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们打算住几天?”护士把孩子给收拾好,问杜薛涛。
杜薛涛一脸懵,“还要住院?我妈生孩子也没住过院啊。”
“你妈?你妈得多大啊?生孩子好久了吧。”护士觉得这个回答很奇葩,你妈不住院,不代表你媳妇也可以不住!
“我家就我俩,没人帮忙。”杜薛涛嗫喏。
“你妈呢?”护士有点犟。
“我妈怀我小弟,肚子也大了,好像也快生了。”杜薛涛的话,让护士瞪大眼睛。
“你妈多大?”
“小王,不许乱说话。”护士长赶紧打断小护士。
小护士悻悻然的闭了嘴,“你们自己决定,要是下午就出院,需要签字,然后交钱就可以走了。”
这时候另外的护士推了钱翠凤出来,旁边是新晋老大杜文成。
“翠凤,咱们下午就回家吧。”杜薛涛的话,让钱翠凤觉得这就是情理之中的。
“中,你办手续。”钱翠凤的话让王护士惊得捂住嘴,她怕自己再问,护士长得拎着大棍子揍自己来。
护士们把钱翠凤推到了旁边背风的地方,然后看着杜薛涛跌跌撞撞的去办理各种手续。
等全部办理完后,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原因是他又回家一趟,拿了钱,幸好钱翠凤告诉过他,家里的钱在哪理放着了,不然连钱都拿不出。
等着产科的护士和大夫看着一家三口朝前走着,穿过走廊,朝外面走到时候不知道谁发出了一声叹息。
钱翠凤捂着肚子,头上戴着脏污的看不清是灰红色还是黑红色的帽子,这是她二姐钱翠云之前过来给她的,她以前从来不戴帽子。
上身穿的的肥大的棉袄、棉裤也是二姐给她带来的,说怀孕的时候,穿不出啥好来,凑合一下,就过去了。
杜薛涛抱着儿子,虽然不重,但是他的胳膊很痛、很酸、心里还有太多的惶恐,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俩人磨磨蹭蹭的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杜薛荣和杜薛兰在做饭。
杜薛涛把媳妇和儿子送到屋里,转身出来,去正屋找了自己父亲,“爸,翠凤生了个儿子。”
“嗯,挺好。”其他的,没有了。
“妈,今儿黑介(今天晚上)能从你们这儿给翠凤点吃的吗?”杜薛涛小心翼翼的。
“中,薛荣啊,给你二嫂盛碗汤去,老二你就在这儿喝一口吧。”杜张氏晚上让杜薛荣多放了两把白薯面。
于是,在杜文成出生这一天晚上,大家圆满的吃了一顿团圆饭。
第二天早上,杜薛涛赶紧先到矿上去找领导请假,前一天的假也不知道能不能补。
好在领导知道杜薛涛老实、干活实在,另外生孩子这事儿吧,也不能预约,索性就成全了他。
算上第一天生,大手一挥又给两天假,杜薛涛高兴的屁颠屁颠的回家了。
他半路还拐到夏家庄跟钱翠云报了个喜,钱翠云嘱咐他要好好照顾翠凤,不然做病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两天一晃而过,虽然这两天杜薛涛在家,依旧是钱翠凤挣扎着起来自己做饭,顶多帮忙洗两块尿布,还洗的不干净。
这边杜文成才出生一个礼拜,他奶奶杜张氏也准备生了,杜张氏不慌不忙的让杜薛兰喊了隔壁王婶子,不大功夫,杜敬一最小的儿子、杜薛涛的四弟出生了。
小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