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庆森觉得,家里估计是听到了什么闲话吧,不然怎么忽然就变了态度了?
是谁跟家里说了什么?应该不至于啊,村里的人,不应该如此啊,但是外村的人,也说不上话啊。
疑惑满头的钱庆森,不吭声了,对于自己将来的婚姻生活,其实他也没啥明确的概念,心里也没有想娶的、渴望共度一生的人。
“行啦行啦,妈,你别生气,如果你忒看好那个人,也可以见面认识一下,没啥大问题,结婚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觉得确实不大呢,而且现在婚姻法规定,男的二十才可以结婚。”钱庆森气馁了。
“嗯,过年这段时间,让你嫂子回去问问,如果没啥大问题的,你们俩见面认识一下,能结婚还是要尽早结婚的。”
钱庆森看到母亲也委婉了,只能点头。
一家子晚上吃过饭,钱庆林一家三口回了自己的院子,钱荣安和老伴也躺炕上说着话,钱庆森则沉默的躺着,想着乱七八糟的心事,但是也不敢来回翻身。
迷迷糊糊的,钱庆森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发现父亲和母亲都起来了,只剩下他还瘫在炕上。
穿好衣服,洗漱好,简单的吃过早饭,钱庆森就赶紧走了,虽然他可以晚点出发的,他怕家里一群人话赶话的,他再惹了谁不高兴,整的大家都不高兴,就没意思了。
钱庆森从家里出来,才九点多,太阳光被南山坡遮挡着,若隐若现,风低低的吹着,有些冷,干巴巴的树枝摇摇摆摆的。
他走在村里的土路上,硬邦邦的,村里的人看到他,“庆森啊,干嘛去?”
“去上班。叔,你这是出去啊?”
“咋不骑你的自行车?”
“我爸学着呢,我就先不骑了。”
一边走,一边跟邻居打着招呼,“天冷啊,去上班啊?”
钱庆森点着头,迎着太阳快步的走着。
出了村,下了山,沿着河沟子边朝大路赶去。河面的冰白晃晃的,偶尔有一两根芦苇在冰面上飘荡,没了芦花的杆子被风吹的打着漩,岸边的荒草干枯毛躁,残断的叶梗直愣愣的戳在地上;山坡上的栗子树、橡子树上有些坚强的叶子还挂在树枝上,哗啦啦的,麻雀在树下跳来跳去的,寻找着吃食。
钱庆森到马路边的时候,太阳已经很高了,他沿着路,靠边一路向南,顺风、下坡,速度比较快,还不很冷,他再次哼起歌,这次是《国际歌》,他记得歌词不太全,但是曲调还是掌握的比较扎实。
到费家营的时候,才十点多一点,钱庆森看着略宽一点的费家营的街上,想到嫂子说的姑娘,又想到了费家营的几个同事,费彩铃、费力平、姓王的那个姑娘,另外还有几个男同事,他东张西望的看着,不知道能不能搜寻到俩人可以一起走的,如果一个人走几十里地,多少还是有些枯燥烦闷。
从费家营左转,向东北方向拐去,钱庆森的速度慢了下来,他很希望能遇到同事一起走。
等他出了费家营也没遇到一个同事的时候,他的速度快了起来,这时候太阳更高了,但是阳光不浓烈,但是照在侧面,还是比较暖和的,到了平地,风逐渐的大了起来,风沙尘土也多了。
过了一个村子的时候,钱庆森看到往东北方向走的有两个女子的背影,他快步走着,很快就赶上了,才发现居然是王姓女孩和费彩铃俩人。
钱庆森很高兴,跟俩人打了招呼,于是三个人一起走了起来,说说笑笑的,气氛热烈,瞬间觉得脚步都轻松了许多。
“小钱,你咋没骑车?”费彩铃相对跟钱庆森和钱翠凤比较熟悉。
“放家里了,我爸跟我哥想学。”钱庆森没藏着,没掖着,还挺高兴的。
“那不是你买的吗?”费彩铃问,像他们家,各花各自挣的钱,当然每个人要交给家里一些钱的。
“我买的啊,也是我家买的啊。”钱庆森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哥不是结婚了有孩子了?你们的钱还混着吗?”费彩铃内心悄悄的喜欢钱庆森,这个人比比一般的同事敞亮。
“我哥结婚了啊,也有孩子了,他的钱是他们家的,我的钱跟我父母是没分开的啊,我挣钱除了吃饭、穿衣、零花,剩下的都给我妈放着,花的时候再跟我妈要。”钱庆森说着自己家的情况。
“嗷,你家真不错。”王姓女孩也比较羡慕。
“你们不是?”
“我交给家里的钱,就是家里的了,除非大事不然不能再跟家里要钱了。”费彩铃说着,王姓女同事也点头,“我家也是。”
“那你们可以少交啊!”钱庆森对钱的概念,渊源颇深。
“不可以啊,我开多少钱,我妈他们知道,比如开三十,去掉每天吃饭的钱和必需的钱,不能多留的。我家还有哥和弟弟要娶媳妇的。”王姓女同事也说了自己的情况。
“ 哦,好吧。”钱庆森不知道的是,他身边的钱翠敏、钱奕顺家里不差钱,钱翠凤是她大哥溺爱她,宁可自己受苦受难,也不让妹妹受苦的;他们几个人都比较特殊。
三个人边走边说,彼此越来越熟悉了。
“小钱,回头大柳树村放电影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