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们对你都挺热情的!”
“是,他们对我挺好的,都挺好,尤其我二姑,还有我奶奶和爷爷。”
林秀珍对这个最小的叔叔印象不是很好,当然不是因为对她不好,而是听说他非得把之前落在二姑姑家表妹户头上的老老太太的房子要回去,说什么他有个儿子,将来结婚需要房子!
很久之前,扣房租的时候,咋不落户到自己头上?还不是因为多扣十多块钱?
备注说明:杜薛涛父亲和母亲住的华阳镇矿的公房,房租48元每月;从杜薛涛父亲的工资扣除;后来老爷子去世了,杜薛涛母亲没有工作,没处扣房租。
需要把房子过户到一个儿女身上,但是必须也是矿职工。
没人出头,大家商量着,让老二杜薛涛接过去,从他工资里扣房租。
回家跟钱翠凤一说,一算账,每月亏48-40=8元,一年亏72元,所以提出来不能扣他的钱。
其他人依旧都不接茬。
杜薛涛的二妹妹杜薛荣就让扣了她女儿夏美静的钱,然后她把钱给女儿补上。
可是,等最后老两口都去世了,最小的杜薛定提出来他要房子!
撒泼耍赖之下,杜薛荣没跟弟弟一般见识,就答应把房子过户给他了。
俩人到了小吃部,话题就结束了。
二床大姐买的疙瘩汤和包子,林秀珍买的疙瘩汤、鸡蛋汤、小米粥和包子,还买了俩馅饼。
疙瘩汤需要现做,俩人就坐在那里等着。
胖老板娘就跟二床大姐聊天。
“你老妈怎么样?过年前能出院不?”住的时间长了,各处的人都熟悉了。
“还行,不过恢复的不快。再怎么着,过年也要出院吧。”
疙瘩汤做完了,林秀珍跟着大姐往回走,顶风,还黑,俩人都不说话了。
俩人坐上电梯,很快就到了三层,快步朝病房走去,走廊里弥漫着食物的味道、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让人说不出啥感觉。
林秀珍进了屋,回身用脚关上门,喊着“爸,老三拿盆过来!”
爷俩都起来了,各自拿着盆,林秀珍给他们爷俩的是鸡蛋汤和疙瘩汤,自己吃的小米粥,然后包子和馅饼放一起,拼俩板凳,站着吃了起来。
杜云成观察了二嫂一下,心里腹诽,“这个人居然连问不问老太太的情况?也不见她上前伺候。”
林秀珍下午出去的时候,杜云成跟自己老爹悄悄的问了问,老头说都是他自己给老伴洗涮喂饭。
杜云成也不能质问二嫂,那家伙进杜家这么多年了,多少也有了解了,是个不吃亏的主!
唉,谁肯吃亏?
大嫂?那不能!
自己媳妇?
更不能!
所以,理解吧。
杜云成沉默的喝了疙瘩汤,吃了一个包子一个馅饼,就放下了碗,没想到二嫂林秀珍放的更早。
“二嫂子你吃饱了吗?别等半夜饿!”杜云成是好意。
“我吃饱了。”林秀珍没多说,坐上空床,等着刷碗。
等林秀珍刷完碗回来,杜薛涛已经给钱翠凤洗好了脸和手,掀开被子检查过了,说没拉尿。
林秀珍想想,好像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也没醒,连眼睛都没睁!而且林秀珍想了想,先生他们二姨家的表哥表姐表弟们没人再来、也没人张罗着送饭!
切!
林秀珍坐靠空床上,看一眼床头一边一个杜薛涛、一个杜云成,然后低下头,眯着眼睛假寐;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睡个安稳觉。
想想,一夜,又一夜,好漫长!
等林秀珍半夜被喊起来的时候,钱翠凤又开始抽搐,跟之前比很剧烈。
她吓得站在床边,等着杜云成喊大夫过来。
脚步声咚咚咚的,似乎走在了心脏上,林秀珍的心里一阵紧似一阵。
量血压、量体温、听心率,操作完了,大夫安排吸痰。
等一切都结束了,大夫很严肃的说,“你们做好准备,病人就今明两天了!”
杜薛涛惊吓的瞪着大夫逐渐远去的背影,杜云成沉默着,林秀珍也没说话,其他病人也都没吭声。
林秀珍一看,凌晨三点半。
后面,病房的灯没关,杜薛涛和杜云成还是坐在床头的两侧,林秀珍坐在空床上发呆,这个时候就能扒拉手机了。
“嫂子,天亮了,你给我二哥打电话,让他过来吧,我给彩云和大哥打电话,让他们都来。”
杜云成的话,在静静的病房里显得很突兀。
“嗯,六七点我就打。孩子们还来吗?”林秀珍首先想到女儿怎么办。
“别来了吧,看看怎么安置一下;到时候都忙了,谁也顾不上他们。”杜云成也想到了她女儿,可以跟媳妇说说饭,让大姨姐帮忙带带,反正平时自己媳妇也帮大姨姐带孩子。
“大舅、老舅他们,就等着最后再给他们打电话吧。”杜云成继续安排。
“嗯,你看着安排吧。”这样的事情,林秀珍都不需要表示同意;她脑袋里在想着,谁去帮忙陪着女儿比较合适。
继续让她跟同事去吃住?不知道几天,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