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有身孕了?”南宫华大惊失色。
“如今已经是如贵妃了。”濮琼枝纠正道。
南宫华猛地一阵脱力,坐到椅子上。
他这阵子忙里忙外都是在捣鼓裴相的事情。
除了之前的外室,他还有裴相的另一道把柄待用。
只是,才一个不留神,这边南宫菡就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南宫华脸上血色褪去,看着夫人不解的面容,心中愈发地不安。
当今皇帝年事已高,这个年岁……能宠幸妃嫔都算是御医调理得当的功劳,更别说是再有子嗣了!
南宫华有些头疼,怎么这事儿偏偏让夫人撞见。
“夫君这是怎么了?”濮琼枝有些惊愕,看着他这副模样。
这可不像是替如贵妃高兴,倒像是大祸临头的样子……
按说,如今恭宁伯府没什么根基和实力,唯一拿得出手的也是她的财富。
可在大梁,商人的地位还是比较低微,在权贵面前说不上什么话。
南宫家有这样一位宠妃崛起,对他们是百利无一害啊。
即便皇权争斗,这样一个小孩子,还不知男女,只会分宠而没有威胁,也不会招祸呀!
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姑母在入宫前,曾经有过一段未了情。”南宫华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想用好接受一点的方式解释前尘往事。
只是才挑了个头,濮琼枝便眉头一紧,伸手覆在他唇上,摇了摇头看向窗外。
她在屋内踱步几圈,随后压着嗓子道,“姑母和那人还有联系?”
“那人是谁?朝中人?能进宫里的,莫不是太医?还是宫中侍卫,陛下近臣?”
她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可南宫华对此却一无所知。
南宫菡入宫时,他才不过三岁。
关于她的那些,他也是零星知道一丁半点。
夫人问的这些都已经是这十几年的事情了,他还真不知道。
“你该不会是担心这孩子……”濮琼枝声音一收再收。
这么一琢磨,濮琼枝才算明白南宫华的反应为何如此了。
成婚这么久,她也算是大概知道南宫华的性子。
他虽有时候幼稚些,却很少莫名其妙地厌恶什么人。
原本她也奇怪他对这一家人的态度,可后来也明白很多时候是南宫华自己性子使然。
南宫家的人大多敞亮,有什么话都是直来直往地说,可偏偏南宫华三缄其口。
加上脾气秉性和喜好习惯的不同,互相生出隔阂罅隙也难免。
可如今听南宫华提及这么一桩事,濮琼枝又添了新的看法。
果然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勋爵人家的家务事,这秘辛就是多……且条条都是滚肉的刀子!
夫妻二人坐在堂屋沉默了足足一刻钟。
“不管怎么说,我们且先当不知道,把这宴会先办热闹了!”濮琼枝定下心神。
“这孩子,只能是皇上的孩子。老来得子,最是欢喜……”
混淆龙脉这事儿,自古以来也多了去了。
说不定,他们就可以瞒天过海而不被察觉呢。
濮琼枝向来信奉一条,风险越大的买卖,收益就越可观。
小富即安是靠努力和勤奋可以挣得,但真正的大富大贵还得赌上一赌运气和命。
“……”南宫华听她说这两句,就明白了她要做什么。
这种诛九族的事情,夫人也真是敢作为!
他从前只知道夫人胸襟宽广,眼界开阔,不该囿于宅院。
成亲之后,又见识到了夫人的手腕和算计以及深沉与狠辣,敬佩她经商一行上通天的本事。
如今,他再次领受了夫人的胆魄和野心……当真是让他敬佩之余,又觉得汗颜。
夫人这般年岁,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权衡利弊,作出打算。他一个重生而来的人,陪她一场也不亏!
打定主意后,南宫华盘算道,“夫人先办专心诗会。我想办法查一查当年的事情。”
“若是我们虚惊一场,那便是皆大欢喜。若不是,必要时候也得作些打算了。”
濮琼枝点了点头,“濮氏有一些探听消息的暗线,我们分头行动,但不能被人察觉出来。”
“夫人放心,我有一些别的手段。”南宫华准备去寻前世的那些人。
前世,他还是培养了一批自己人的。
原本重生而来想着避世,也就用不上他们了。
可观如今夫人的行事风格,他恐怕越来越护不住她了。
不如趁着这回,重新启用那些人,也算给他们自己留条后路。
……
“夫人,靖康公世子夫人给您送了好些补药来。”
杨叔通传了一声,说是人亲自来的,不过放下东西就走了,怕叨扰濮琼枝养病。
“这世子夫人也是有心了。”晏儿感慨了一句。
听闻濮琼枝在江南病倒,入京以来众人倒不乏问候和拜访,礼也没少收。
只是人来人往终究喧嚣,里里外外接待客人也实在折腾。
这靖康公世子夫人没有登门添乱,反而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