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玉哥儿长高了!”
濮琼枝摸了摸他的小脸。
“咳咳……”南宫华眼神一眯,示意臭小子放开。
男女大防,七岁不同席,也该注意些!
这讨人厌的臭小子可不刚好七岁了!
南宫嘉玉吸了吸鼻子,眼圈都红了,“叔母瘦了。”
“听说叔母病了?叔母这阵子受苦了!”小家伙跟在她身后絮絮叨叨。
濮琼枝有些失笑,“你这小小年纪怎么唠叨起来了?”
“……”南宫嘉玉闻言,心碎了一地。
他撅着嘴道,“玉儿这是思念叔母!这阵子都吃不香睡不着的!”
“叔母怎么能这样说玉儿……”
“好,好,还是我们玉哥儿知道心疼叔母!”她笑道。
南宫雪跟杨叔忙活了一上午,筹备家宴替濮琼枝接风洗尘。
“嫂嫂!谁说只有玉哥儿惦记你的!我可还等着嫂嫂请我和兄弟们去瑞楼好好吃一顿呢!”
他听了下人回禀,连忙放下手中活计,快步从里头一路小跑出来。
瞧见濮琼枝好好站在这里,南宫雪也忍不住有些感动。
他又看了看一旁的兄长。
见他面色红润,盯着嫂嫂傻乐,就知道他没事。
当日他一意孤行,非要出发去临安,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不过,他自己心里是支持兄长这一举动的。
人生在世,总有些重要的东西要守。
兄长先前就是太拒人千里之外了,都不像是有血有肉的人!
如今瞧着,比之前添了许多烟火气……
在南宫雪看来,必要时的冲动,恰好正是人性的体现。
毕竟,比起野兽来说,人会为了情感克服本能的恐惧,产生出一种名叫勇敢的品格。
濮琼枝总觉得这一次回伯府,和之前有所不同了。
她倒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缘故。
她想,也许这里让她也有了家的感觉吧。
众人拥着濮琼枝往里走去。
濮琼枝一路走到他们住的主院,才发现里头大变样了。
这处院子内添置了许多她在濮府院子内就有的东西……
秋千、练剑场,就连假山都整了一个!
“嫂嫂,这假山我实在是找不到好的了……再好我也没那么大手笔!这个是兄弟替你寻了好久,在京郊一位员外的府上买来的!还望嫂嫂别嫌弃!”南宫雪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
濮琼枝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南宫华,道谢,“夫君有心了。”
“这没什么……我本来也觉得这处院子缺点意思,如今瞧着倒能入眼。”南宫华视线不敢与她对上,只是故作轻松地说着。
南宫嘉玉,南宫雪和跟在后头的清许,都忍不住汗颜……
他这什么臭脾气,难怪不讨夫人(叔母/嫂嫂)喜欢。
偏还长了这样一张嘴——要么不说话,要么说了还不如不说!
不过,濮琼枝闻言却低声轻笑,“好,夫君说是便是!”
“本来就是。”南宫华添了一句。
濮琼枝也应声,“好,是。”
……
京中天气大变样。
濮琼枝才刚回来第二日,就得了宫中如妃娘娘的召见。
“南宫菡好急切,她该不会……”南宫华有几分忌惮这位姑母。
前世,她做的那些事情是否有苦衷,他不得而知。
可如此胆大妄为的性子,岂是容易应对相与的?
濮琼枝示意他不用担心。
她犹豫了一下,头一回给他多解释了两句,“宫里头盯得紧。”
“尤其皇后等人……若是她对我太热络,才招致祸端。若是她为难我,也定有法子破解。”
“虽说讽刺了些,但终归都是一家人。”南宫华淡淡道。
他的意思很明白,必要时刻,一家人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自相残杀,对谁都没有好处。若是有什么,彼此都关联着。
出身宗族世家,原本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
正因为如此,南宫华才厌倦了这一切一切的关系,不肯沾染,却又无法抽离。
他知道其中的苦楚,所以极尽所能地避免被其掣肘,最终还是深受其害。
如今,重来一次,他只想珍惜眼前拥有的。
哪怕是用他最不喜欢的方式去牵制旁人,他也在所不惜。
濮琼枝大约懂了他的意思,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讽刺。
是因为他们许久不联系生疏了吗?
一家人,有血缘纽带牵连着,重新再联系上不就好了么?
濮琼枝不是很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
南宫华很想告诉她,但这事儿目前还是子虚乌有……
且这样的事情,说大了那是要诛九族的,他也不能瞎说。
再者对方又是他的长辈,他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濮琼枝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伯爷不必担忧,若是很为难便不用说了。”
“上回见了如妃娘娘,她还不知道如今伯府的变故呢!”
“我与她提及时,她似乎很受触动,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