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位公子,我们少东家还忙着,暂时没空!”
翟楼想都没想,就先出口替濮琼枝回绝。
在他的认知里,对少东家来说,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比肩赚钱的。
今日,是少东家一早定下来的查账的日子,少东家绝不可能因为要陪这么个公子哥而让步的。
他自诩了解少东家,也有信心不让少东家被这个人抢走!
然而,濮琼枝犹豫了。
“不知公子有什么要紧事?”
再怎么说,这位好歹是当朝皇子,有机会登临那个位子。
这个人与她的利益虽不相关,但这样的身份地位,也是不能惹的。
“若宜人这会儿忙,那不如换个时间。”公孙怀礼见她有些挣扎,也怕她不快,很是同情达理地让了一步。
濮琼枝想起皇后对她的威胁,觉得此事还是尽早解决,“择日不如撞日。”
“当日在京城,是公子请妾身游湖。既然公子来了江南,那不如由妾身做东,请公子尝尝我们江南的特色。”
“好啊!不麻烦吧?”公孙怀礼说这话特地看了眼一旁的翟楼。
翟楼没想到一门心思只有赚钱的少东家,竟然也会有玩物丧志的一天。
“少东家,这还有几家掌柜等着呢!”他惊愕地提醒道。
濮琼枝看向春景,“你亲自去告诉他们,我明日登门,辛苦他们多等一日。”
“少东家,你真的要去?那我……”翟楼有些急了,他看看一旁笑而不语摆出胜利姿态的公子哥,又看了看濮琼枝,想跟他们一起。
濮琼枝却先他一步打断,“你先回去吧,告诉我父亲一声,我晚些回去。”
“少东家,你怎么能和他单独出去呢!”翟楼急吼吼地口不择言。
濮琼枝露出危险的笑容,显然是有些动怒了。
她压低声音,解释了一句,“这位是九皇子殿下,在京中很关照我。”
其实她说出公孙怀里身份时,翟楼就明白这人的邀约是不得不应。但她添了后头这半句,就变了意味,听着公孙怀礼心里很舒坦。
翟楼瞳孔一缩,再不甘心也只能讪讪离去……
……
该走的人都走了,公孙怀礼让跟着他的人都散开些。
“公子,这边请。”
濮琼枝领着公孙怀礼往不远处濮家的酒楼去。
公孙怀礼替她撑着伞,跟在她身后,视线盯着她的背影一刻不离。
昨晚,他又梦到了她,梦里的她娇媚可人,那般风情万种。
温淑宜人,濮氏少东家,能弹出那样好的乐曲,也能做那般菩萨心肠的事情……她究竟还有多少身份,有多少面孔是他不了解的?
越是靠近她,他就越发觉得这个女子像迷一样,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探究。
她越是对他百般疏离客套,他就越想早日看到她如梦里那般……
出发下江南前,听说她也南下了,他还在想能不能说不准可以遇到她……
果然,他们二人之间的缘分不浅。
这才第一日,他就与她相遇了。
“少东家,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见她去而折返,原本松了一口气的掌柜的又提心吊胆起来。
倒不是他做了什么亏心事,只是他们少东家盘账的时候也实在严厉,他难免紧张。
不过,也多亏了少东家这般管理,他才能拿到丰厚的分红。
“没有。准备一间厢房,我要宴请客人。”濮琼枝说完,回过头问,“公子可有忌口的?或是偏好的吗?”
“我倒是什么都能吃些,只是,也别太耗费了。”公孙怀礼尽量表现自己和善的一面,也是怕她心里有负担。
濮琼枝笑笑,“殿下不必担心,这一顿饭妾身吃不穷的。”
“哈哈哈……”公孙怀礼忍不住朗声笑起来,“琼枝说话妙趣横生。你这腰缠万贯的,我可不担心你!”
笑够了,他才解释道,“我是心疼粮食来之不易,不愿铺张罢了。”
“想不到公子如此体恤子民,果真是我等表率。”濮琼枝满脸真诚,言语恭维着。
其实,她早就看见此人身上穿的,正是他们江南进献的贡缎,还是织金的。若是他真如自己所说,又怎么会穿这种价值千金的衣衫呢。
但看破不说破才是处世之道……有时候心里明白也罢了,真相哪有那么重要?
听她柔声细语地这般说话,公孙怀礼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把咱们临安的招牌菜都上些。”濮琼枝转过头朝掌柜的吩咐道。
那掌柜的也是有眼色的,瞧见少东家身后的贵客,约莫也看出来对方来头不小,知道不能堕了少东家的面子。
“好嘞。少东家、这位公子,这边请。”他亲自领这二人去包厢。
瞧着濮琼枝这派头,公孙怀礼难免又高看了她几分。
菜上的很快,濮琼枝也吩咐了,没有特殊情况不要让旁人靠近这边。
“原来,宜人是濮氏的少东家!实在瞒我们瞒的好苦!”公孙怀礼开口便是这么一句。
濮琼枝苦笑,眉眼低垂,流露些许无奈,“身